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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部分

,談得很是熱絡。

“松巖兄,我聽丁世傑說,這一次在東路,你的團勇打得很好。”關卓凡把事情扯回來,“軍政兩端都拿得起,真是大才!”

“這可真是過獎——我是道光二十七年春闈僥倖,到現在十五年了,”劉郇膏自嘲地笑笑,“十五年從七品做到五品,算是什麼大才?”

這是在發“懷才不遇”的牢騷了。十五年從七品升到五品,仕途的確算不上順遂。

“劉先生,”關卓凡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忽然改了稱呼,恭敬地說,“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討教。”

“這怎麼敢當?”劉郇膏愕然,看了看關卓凡的樣子,知道他是要說正事了,於是臉色轉為鄭重,也改了稱呼:“關老總,討教是不敢的,有什麼事,請儘管吩咐。”

“這一次平長毛,不瞞你說,軒軍從長毛的手裡繳得了不少財物,算下來,總有二十幾萬銀子的東西。”關卓凡說道,“其中也未必沒有順手牽羊來的,比如各縣的官庫,百姓的家裡。如果你是軒軍的主帥,這二十幾萬兩銀子,要如何處置?”

(三更奉上。以後更新的時間,不出意外,就放在中午。)

*(未完待續。。)

第四十五章 小慈乃大慈之敵

劉郇膏楞了一下,什麼叫如何處置?裝進口袋裡,不就是了?

隨即他便明白過來:關卓凡這是在考校自己!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可單單是把這件事情坦然相告,已經見得誠意十足。恰恰這個題目,自己曾經有過一番感想,於是凝神思索了一下,不疾不徐地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

“關老總,恕我直言,從道理上來說,這筆錢,該歸朝廷。不過現下的風氣到底不同往日,指望象北宋的曹彬下江南那樣,一介不取,將所有的金銀珍寶,悉數獻與太祖,已經是做不到的事情了。但若是盡歸私囊,也不是善策——即以湘軍而論,現在每下一城,官兵無不大發其財,往湖南的水陸兩端,車運船載,絡繹不絕。我敢斷言,這樣下去,湘軍的勢頭決不能持久,一破江寧,便會銳氣全失。”

“何以見得呢?”

“鷹不能飽,飽則遠颺!”

好一個飽則遠颺!關卓凡動容了,盯著劉郇膏問道:“然則,先生何以教我?”

“若是我替關老總設謀,當把這筆錢分作三份。四成歸各位上交財物的將領,任由其造冊在營中分配,不失激勵之意;三成歸糧臺,以充營務之需;另以三成獻朝廷,可免饕餮之名。一旦成了定例,則誰敢私取,不單要如數追奪,還要革除出軍。”

“好,好,”關卓凡說道,“不過現在的形勢,畢竟餉源艱難。不能不為日後多做一點考慮。若是營務上不敷支出。又要拿錢去獻給朝廷,弟兄們萬一生出意見來,該當如何?”

“若不是關老總跟我直言有二十幾萬,我又能知道實數?”劉郇膏輕描淡寫地說道,“朝廷也跟我一樣,其實無從得知。說一句誅心的話,是多是少,都在一支筆底下。”

關卓凡明白了。點點頭,站起來躬身一揖。

劉郇膏也慌忙起身還禮,說道:“一點淺見,何克如此?”

“是大大的高見才對,不過我不是為了這個。”關卓凡正容道:“直說吧,我想請劉先生幫我的忙,替軒軍總理營務、文牘等一切事件。銜頭上,我這回先替先生保一個道臺,以後亦決不會虧負了先生。”

軒軍成軍的時間雖然還不長,但無論是士氣、訓練還是裝備。劉郇膏跟著一路打下來,都是看在眼裡的。實在是一支少見的勁旅,而且關卓凡在京中的根基,他也略有耳聞。現在關卓凡居然找上了自己,讓劉郇膏幾有不敢相信之感——也就是說,除了不用帶兵打仗,自己等於變作了軒軍的大總管。

這還有什麼說的?足可一展所長了!

“願附驥尾。”他向著關卓凡,深深一揖。

事情就此定局,劉郇膏在軒軍裡的名分,是營務總辦,地位在統帶和副統帶之下,而凌駕於其他各營主官之上,但實際上作為關卓凡的主幕,連丁世傑、張勇和華爾,也都是必須尊重的。

“軒帥,”既然主從的身份已定,劉郇膏便又改了稱呼,“松江府賈太尊那裡,我要請丁都司的一紙委札,先以幫辦軍務的身份隨營效力。等到你的摺子批下來,才好正式上任。”

軒帥這個稱謂,關卓凡是第一次聽見,不免沾沾自喜,心說這倒比張勇那些粗胚所喊的關老總,又要好聽一些——我總算也是個“帥”了。不過“關老總”這三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