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安德海彷彿忽然醒覺似的,驚恐的捂住了嘴。
“你胡扯!”慈禧扭過頭來罵道,“什麼髒的爛的都敢拿到我這兒來編排,打量我收拾不了你麼?”
“奴才不敢欺瞞太后,”安德海哭喪著臉,跟犯了絕大的錯似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這是宮庫裡的一個蘇拉親眼所見,奴才再不敢說了。”
慈禧的臉色變得煞白,嘴角抽動著,額上一根青筋隱現,不停跳動。這是她少有的形容,亦是要絕大爆發的前兆,饒是安德海這樣的,也不由得心驚膽戰。
“你已經說了!”慈禧咬著牙,低聲喝道,“給我掌嘴!”
“嗻,小安子該死!”安德海掄起巴掌,一下一下大力抽在自己臉上,每打一下,就要罵一聲“小安子該死”。片刻之間,兩邊臉便都被打得通紅,高高腫起。
只是雖然痛在臉上,但心中那份快意,卻無可形容。
慈禧心中的怒火,只被小安子自抽的這一頓嘴巴稍稍平復了些許,很快便又熊熊燃燒起來,只覺胸中一口悶氣堵在喉嚨這裡,無可宣洩。她鐵青了臉,紋絲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拿眼風掃視著屋內屋外的太監宮女。往日這樣的時候,必得拿一個人來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