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種煎熬。她要伴舞卻選擇夏衍,而自己居然只能伴奏。小彥他可以不妨在心上,因為妤兒沒有放在心上,對夏師兄卻始終難以釋懷,因為妤兒把他放在了心上……
師父就應該是這樣的嘛!以前怎麼鬧彆扭,他都不會流露出這樣傷心的表情,夏妤笑嘻嘻地又舀起一勺,才準備送上前,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一回頭,便見到容熙有些陰沉的臉色。
“阿熙,你怎麼了!”夏妤吞了吞口水,有些吃痛。為什麼她感覺到了殺氣,就像當初阿熙殺人的時候。
“你弄疼她了!”夏衍抬手,強行把她拉入懷中,兩方的力道弄得夏妤重心不穩,手裡的瓷碗砸在地上,茶湯撒了一地。
見此,容熙的臉色更加難看,臉上的溫潤首次在面對夏妤時消失殆盡,看著夏衍,一字一頓:“夏師兄,你逾距了!”
“他是我師父。”聽容熙語氣冷然,感覺到夏衍抱住她的雙手微微發緊,夏妤條件反射地反駁,倔強地仰著小下巴,替夏衍出頭。那種表情,就好像是自家的東西容不得他人來指點,卻深深刺痛了容熙。
場面陡然間冷了下來,夏妤垂眸,有些不敢看容熙的眼睛,只是揪緊夏衍的衣襟。而夏衍回應般地拍拍她的肩膀,無聲安慰。
容熙和夏衍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對抗中,彼此都有一種隱忍的怒氣。
自己的愛人卻在別人懷裡,心中氣悶又無從宣洩,容熙握緊拳頭,輕喝一聲,抬手猛地朝旁的的石桌劈去,一聲悶響,那堅硬的石桌,竟被生生劈下了一大塊,四分五裂,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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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熙也是有脾氣的,嘿嘿。
(;。
看
卷三 第八十七章 我有樂師,你呢?
聞聲,夏妤猛地抬頭。容熙直直地望著她的眼,俊眉一皺,突然轉身離去,沉重的腳步似在發洩怒氣一般,卻決絕地不肯回頭。
“阿熙……”見容熙頭也不回地離去,夏妤望著他的方向,無聲地哭了。“阿熙從來不會跟我發脾氣。”無論什麼時候,他都那麼溫柔體貼,就算她想學他家祖傳的媚術,他也毫不藏技,完全把她當自家人看待。
“可你是我師父呀,我們從前是那麼過的,我只是一時改不過來。”夏妤難過又無助。那麼多年的感情,察覺到他不開心,行動已經先於思想,照顧到他的情緒。
“小妤兒不用改,也沒錯。”錯的是師父,是師父太自私了,放不下你。明知阻礙了你的幸福,卻仍然把你放在心上。放手二字,寫來簡單,做起來卻如撼天動地一般難。
夏衍嘆了口氣,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發。以前是這麼過的,可不可以一輩子這麼過?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倆……在此之前,他真是那樣打算,給她解了毒,帶她回鬼谷的小竹屋,用心地照顧她,慢慢表明心意,他會用盡力氣來愛她,在種滿桃花的山谷,與世無爭,幸福一輩子。
“那阿熙為什麼那麼生氣?”雖然希望被開導,夏妤還是忍不住孩子氣地鑽牛角尖。
“你撒了他做的湯,浪費了他的心意。”夏衍低頭,捧住她的臉龐,用手指給她揩了眼淚。何止浪費了心意,更無意間漠視了他的情誼。他們是情敵,阿熙察覺到他的好爭之心了。
夏妤嘆了口氣,心裡卻有些明白,阿熙是受不了自己和師父那麼親近,難道有了喜歡的人,就一定要疏遠自己的親人?
“我還是去跟他解釋一下吧!”夏妤退開了夏衍的懷抱,朝著容熙的方向追去。
夏衍站在原地,望著空落的雙手,神色暗淡,笑容苦澀。
……
皇宮,未央宮。
“母后,不久後就是父皇壽辰,你說跳這個雲裳舞會不會博個滿堂彩?”經過一番熱舞,軒轅羽霏氣喘吁吁地湊近躺在貴妃榻上的柳茹韻,滿臉期待。
“據說京城第一樂坊今年會推出壓軸舞蹈,你是我生出來的,幾斤幾兩還不清楚?臺上一炷香,臺下十年功,你跳個把月就想把人壓下去?”柳茹韻微微搖頭,實話實說。不是想打擊她,而是怕她希望越高,到時候摔得越慘。上次被那小賤人擺了一道,好了傷疤又忘了疼,風頭哪是那麼好出的。
“母后,你怎麼這麼說我!這一個月來,我苦練舞技,腳都快磨破皮了!”軒轅羽霏嘟著嘴,很是不滿。
“是為了慕安吧!”柳茹韻抬眼望著窗外,若有所思。換做平日,霏兒哪肯吃這份苦,除了慕安,她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