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正義凜然的武林盟主!這就是受萬人敬仰的正義之劍!他怎麼忍心對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做這種事!他怎麼可以如此殘忍的傷害,一心討好他的人!我聽見自己上牙與下牙相互激烈打顫的聲音,聽見自己血液裡狂奔的憤怒!
手突然被抓住,我嚇得差點失聲尖叫,一把甩開他的手,就想跑,可不是身子動不了,而是心,根本就不能動!我強穩定一下心神,緩緩低下身子,伸手撫上小男孩手,緊緊攥著。小男孩的眼靜靜地看著我,就像一灘死海,已經沒有了對死亡的恐懼。
我緩緩將面紗取下,流下了兩行清淚,顫音道:“對不起……對不起……若不是我那晚偷看,你……你就不會……不會如此……不會……”
小男孩望著我的眼,困難的搖了搖頭,牙齒恐怖的張開,氣若游絲的說:“不……不怪……你,他……他是……惡……惡……魔……”他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一聲細微的音結束,也畫上了他短暫悽慘的生命句點。
我的淚忍不住墜落,一行行,一片片,如果不是被我窺視,他……也許,還能多活一段時間吧?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那個人,曾經說過,他的唇,好美……好美……
擦掉眼淚,彎下身子,將小男孩從床的暗閣裡抱出,放到床上。拿出刀,割破他已經停止流動,卻仍舊有溫度的血脈,用手沾滿他純淨的血液,在牆上,床上,桌子上,地上,衣服上,洩憤似的塗抹著……
我要讓那禽獸盟主知道,什麼就做恐懼!
我終於明白那惡魔為什麼一回到屋子裡就要點蠟燭,就連辦事也需要光亮,因為他怕!不知道他還認為了誰的唇好美,誰的眼好美,誰的鼻好美,誰的心……好美!
這一筆血帳,我記下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嗜血惡魔!
一百三十九我是一顆菠菜
又是新的一天,我仍舊是個勤勞的保潔工人,乾淨迅速地打掃完屬於自己的任務,捧著髒水盆,打算找地方倒掉。
很多時候,人家不找茬和你扛,你還非得毽兒蹬似的,往人家身邊湊乎,這不,我又不知道魂飄到哪裡去,腳下一滑,整盆髒水就這麼越過頭頂,向後衝去……
一聲怪叫響起,我顧不上身子的痛,忙趴了起來,一看,好傢伙,整個盆都扣到了韓曉腦袋上!不可謂手法不精準!
她新換的一身粉嫩戎裝,已經變成淤泥裡的枯萎小朵,悽慘的樣子,就別提多稿笑了。我想,如果不是我工作太負責,用抹布拖了地面,也不會產生此等效果。
站在韓曉身邊的啟尊也並沒有豁免與難,被衝出去的髒水飛濺了一身的汙漬泥點,在雪白的衣衫上繪出了特殊的圖案。此刻,正臉色不詳的看著我。
我心思百轉,還是以第一時間衝了過去,將盆從那韓曉腦袋上取下,扔到地上,飛起一腳,踹碎,怒吼道:“我讓你飛!丫地,當自己長翅膀了?看我不碎了你,給小姐報仇!”
在韓曉和啟尊的瞪眼震驚中,我忙指指兩個人身上的泥點子說:“果然是天上的一對兒比翼鳥,看看,就算到地上了,沾了泥土,還是一體連理枝。”
兩人的眼又是一閃,韓曉起伏的憤怒胸膛緩緩平和,看向啟尊的眼裡有絲曖昧。啟尊被我砸得說不出話來,一各個只能把委屈吞進肚子裡。畢竟誰也不好否認不是沾泥的連理枝。
我見此,忙低頭:“小閒告退了,就不打擾二位的情誼綿綿。”轉身,腳底抹油,開跑。
腳步剛起,就看見盟主和桑渺站在我身後,盟主臉色鐵青,明顯的沒有睡好,我想我的血手印一定會讓他畢生難忘。
我稱呼了兩人,低頭就要開溜,卻聽啟尊很平淡的對我下著命令:“服侍我沐浴。”
我把啊字吞進了肚子裡,就像木乃伊似的,跟著他送韓曉回了屋子,又叫人前來服侍,轉了幾個彎,隨他回了屋子,看著男僕將熱水抬進來,又禮貌的退了出去。我想了又想,是他讓我看的,並不是我主動要怎麼地,所以,就算有一天,他知道我是女子,也別想因今天之事滅了我。
動作伶俐地將髒泥衣扒了下來,順手就解他腰帶,卻被他手一按,制止了我的服侍,他仍舊掛著完美的淺笑,問:“你以前服侍過主子沐浴嗎?”
我搖頭:“沒有。”我哪裡服侍過別人,都是別人服侍我。
啟尊:“看你純熟的樣子,不像。”
我問:“解個衣服還有純熟不純熟的分別?”如果要說純熟,也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