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珞瑜忽然開口,“琴姨,時候不早了,您先休息吧!這件事,咱們明日再詳談。”
秦琴看了看韓珞瑜,又看了看我,說道:“也好,明日,我們再細談。”
我點了點頭。秦琴走後,我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他垂下眼眸,微微頷首,“是我將你牽扯進來了……”
我更加疑惑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韓珞瑜神神秘秘的將門窗都關好,方才說道:“朝中之事,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平靜,是有人針對三皇子,針對夏府和韓府聯姻而來。”
這跟褚信燃又有什麼關係?我急忙問道:“怎麼說?”
他解釋道:“你爹雖然屈居左丞相之職,但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六部之中有一半是你爹的門生。夏丞相表面上沒有支援任何一位皇子,正因為這樣,所有人都想拉攏他。我以前救過三皇子一命,被皇上破格提升為昭武校尉,也因此結識了三皇子。從某種角度來說,夏府和韓府的聯姻,無異於變相增加了三皇子的力量。是有人想借刀殺人,若是你嫁入韓府沒多久毒發身亡,那麼,韓府和夏府便勢不兩立了。”
我淡淡的說道:“分析好像很有道理,不過,如果真是這樣,三皇子必定想拉攏我爹,肯定也知道我爹還有未出閣的閨女,娶一個夏丞相的千金,不就可以拉攏我爹了?”
韓珞瑜笑了笑,“你想得太簡單了,你別忘了,你長姐嫁的,便是晉嗣王,晉嗣王最親近的,是當今太子,皇上的第四子。”
朝廷如同一顆大樹,臣子便是樹的根鬚,表面看著簡單,可底下卻是錯綜複雜。這些陰謀權術,無辜的人不知不覺都被牽扯進來了,背脊不由得一陣發寒。
韓珞瑜又是說道:“你父親不想參與奪嫡這趟渾水,我猜,我請求聖上賜婚之時,他是不同意的。”
我打趣道:“豈止是不同意,氣得差點把整個夏府都給砸了。”
他的指腹輕輕拂過我的臉頰,涼如玉的碰觸如同微弱的電流擊過,酥酥麻麻。
我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臉頰仔細的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我問道:“是不是每個官員的府邸,或多或少都被其他人安插了眼線?”
韓珞瑜點了點頭。
我打了個寒顫,“真可怕。”
“冷麼?”
“有點。”
韓珞瑜索性坐到床邊,將我摟在懷裡,“現在呢?”
“心寒。”
他笑道:“眼線不過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可怕的,終究還是人心。”
“所以才會心寒,試想,你信任了多年的人,忽然有一天發現他是在為別人賣命,甚至想害你,如何能不心寒?”
“要查出幕後之人並不難,這件事就交給我罷!”
我哼哼了聲,“人家怎麼會輕易叫你抓住小辮子的?”
“感情方面,我的確是張白紙,可是論陰謀權術,保護你足夠了。”
心中漾起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韓珞瑜……”
“怎麼?”
“春狩那晚,你說想娶我,也是因為我爹的關係麼?”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想娶女主是因為權力?愛情?還是兩者都有呢?
我猜,是兩者都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良辰美景
我抬起頭,奮力的捕捉的臉上每一個表情,“春狩那晚,你說想娶我,也是因為我爹的關係麼?”
他抬眸,“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夏丞相不想捲入紛爭的關係,我才從來沒與你親近過。那晚,聽到陳國太子求親的訊息,你獨自走出竹屋,我不放心一直跟在你後面,卻聽你不停的嘆氣,我才開的口。”
他粗糙的手掌捧著我的臉頰,“阿韻,我願做與你白頭偕老的那一人。”
“阿韻,你聽我說,很久之前,我對你是好奇和喜歡,胥江縣邊界,那晚你追至我的軍隊是驚喜,可是後來,在軍中相處的日子,我想,我是愛你的。你說過,喜歡花的人,會將花摘下來,可是愛花之人,會辛勤的灌溉花。你離開西山的時候,雖然我一萬個不捨,可我看著你日漸消瘦的臉,我還是同意了送你回潁都。當我接到回潁都的聖旨,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恨不得立馬跑到皇上面前求他賜婚。”
他真誠的問道:“阿韻,嫁給我吧!”
我嗤笑了一聲,“不是還有四天就大婚了麼?”
他搖了搖頭,“我想你心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