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那麼一件事情是不是可以當作不存在?
——不是。
——這樣的作法事實上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再怎麼拒絕承認,也不能夠扭轉。
。
那仍是一片夢境,彷彿是最幽深的洞穴,四周黑的宛如濃墨,但唯有四周隱約閃爍著的淡淡的熒光證實著她並未失明。
她微揚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宛如白玉一般的手指撫上額頭,微涼的觸感隱隱約約著刺激著神經,微減睏意。
“……呵,活下來的代價,便是……如此麼?”嘴角忽而擴大,黑色的眸中隱隱約約地透出譏諷之意,但片刻又被堅定所取代。
“可是,我要活下來。”
清越的聲音在黑暗中擴散開來,周圍彷彿是回應般彷彿響徹。
“……屬於我的,統統都……”
聲音忽而轉柔,宛如微風般的細弱,不過片刻便消散在了空中。
○●○—○●○—
“簌簌……”
細碎的陽光透過葉間的縫隙,撕破了漆黑的樹蔭。不知從何方吹來的微風在葉間穿梭,間或帶動著細弱的新芽同綠葉微顫,發出細微的聲音。
“理佳……?”我停住腳步,看著站在我面前擋住去路的少女,略帶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跟我來。”她抿了抿唇,隨後一把拉過我的手腕,快步向著僻靜處走去。
理佳的力氣很大。
要掙脫的話,需要費一番功夫,不過對我而言,這不是問題。
不過——
我的眼神暗了暗,沒有選擇掙脫,而是跟在理佳的身後,加快了腳步。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柔聲開口詢問,語氣中下意識的帶了些安撫。
剛才匆匆的一瞥,我留意到了理佳微紅的眼角,以及她嚴肅的神色。
發生什麼事情了?
作為一社之長的飯島理佳,性格一向沉穩,為什麼今天會如此失態?飯島作為一社之長,最擅長的便是用簡潔的語言,以最快的時間達到自己的目的。說到底,她失態的時候很少。甚至連面上的面具,都很少打破。但是今天,不但失了往日的沉穩,更是失態得很。
“黑曜……是怎麼看‘古木娃娃’的?”她忽然停住腳步,站在樹蔭下,慢慢的回過頭來,藏在眼鏡下的眸光,晦暗不明。我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笑著安撫。“娃娃麼?——我對她的評價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堅強、自立,看似和誰都能夠交上朋友,但實際上卻是比誰都孤獨的孩子呢……”
理佳的眼裡閃過一絲煩躁,隨後咬了咬唇,拂開我的手,一雙眸子對上我的眼睛,道:
“我問的——是醒來後的‘古木娃娃’。團長大人。”
“簌簌……”
風沒有停,反而更大了些。在這靜寂的環境裡,樹葉的“簌簌”聲和理佳的話,卻是更加的清晰了。
我從袖子裡拿出摺扇,掩住嘴唇輕笑了起來。
“飯島,她是娃娃。”
注意到理佳的稱呼改變,於是我也隨之跟著改變。
面上的笑容雖未改,但是心裡卻是打起了一百八是個注意力。
“所以,我對她的印象不會改變。”
“古木娃娃,是八重黑曜永遠承認的夥伴。”
“呵,你是這樣認為的嗎?”理佳諷刺的笑了笑,纖長的手指掩住了嘴角誇張的笑容,卻掩不住眸中的嘲諷。
“自欺欺人、掩耳盜鈴,明明、明明早就知道了真相,卻因為沒有完全捅破,而拒絕承認……”
“什麼意思?”挑眉,我收攏扇子雙手環胸,看著明顯和平常不一樣的理佳,目光中充滿了探究。
理佳笑了起來,並不在乎我的眼光,只是手臂自然垂下。
“跟我來了就知道。”
她說著,隨意轉身加快了腳步。
我站在原地搖了搖頭,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卻沒有太過深究,只是覺得這兒靜得可怕。微微抬起頭,看著快要從眼前消失的理佳,我嘆了一口氣,隨後追了上去。
理佳帶我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的小屋。
坐落在角落的破落小屋,同豪華的訓練基地相比,可以說的上是相當破舊的房子。
推開門,我看見坐在書桌前,有些不安的千秋靈。
微微彎了彎唇角,卻見理佳快步上前,拍了拍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