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吃的太飽,吃太飽了就會生事,張慶海兩輩子都靠兒子過日子,對這樣的父親,張漢東更多地是義務,談不上什麼深感情,如果他鬧得太過分,套麻袋扔千里之外讓他自生自滅,也不是不能做。 村裡待不住,張漢東就去了縣城準備乘火車,縣城的領導都已經換屆,新領導也都不認識,張學邦嚷著請他吃飯,結果到地方才發現銀行領導都在,張漢東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隨即笑呵呵和大家打招呼。 張學邦說道:“漢東,我們系統領導一直想認識你,今天是我冒昧了,跟你說聲對不起,領導有命我也沒辦法。” 張漢東干笑說:“張主任沒事沒事,咱們又不是外人。”張學邦聽他這樣叫自己,心知一切都完了。 他的到來讓銀行領導很高興,整個飯局就像一場自我推介會,領導一直在向張漢東介紹自己的豐功偉績,張漢東看不出情緒,附和著他們的說話。 正常飯局和諧而又有趣,告別時張漢東對銀行領導說道:“以後去京城,如果有機會的話,跟張主任一起去我家坐坐。” 這句話算是幫助張學邦完成了任務,他聽完露出感激的表情。 但實際上,張漢東已經把這幫人判了死刑,包括張學邦。 當初銀行到村裡催收借款那時起,他就對張學邦此人的意見就很大,信用社的貸款是幫助農民生活的,不是讓農民傾家蕩產,你弄出五分快一毛的利息出來,這簡直比高利貸還要狠。 而張學邦為了自己的前程,隱瞞了這件事,到後來催收的時候心虛又不親自上門,心裡對這個人的敬重已經蕩然無存。 而且他自己的親戚借錢利息都是正常利息,做人根本就是自私,他當初幫村裡種水稻的功勞,被完全磨滅。 一個人自私了,路就走窄了,為了從老農民身上撈功績,不顧他們的死活,這樣的人不值得尊重。 回到京城後,小婉和小芳這對妯娌愁眉苦臉來到張漢東面前,瞧著這架勢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馬小芳哭喪著臉說:“他叔,你終於回來了,小明出事了。” “他一個孩子,能出什麼事?” 可小芳說了一句就開始哭,什麼都問不出來,董小婉說:“嫂子你不要急,事情既然出了哭解決不了問題。” “嗚嗚嗚,我一個寡婦帶著四個孩子,我該怎麼辦?” 見馬小芳急成 這樣,事情一定不小,馬小芳這個人,平時看著挺精明,一遇到點事就犯糊塗,遇到事什麼忙都幫不上還會拖後腿, 他忙安慰老嫂子幾句,才對老婆說道:“小婉,那小子又做什麼妖了?” 小婉苦笑說道:"作孽,才13歲的孩子,居然跟十八歲的女孩在一起,女孩還懷孕了......” “什麼?”張漢東以為自己聽錯了呢,扯著嗓子問了一句。 小婉又說:“關鍵女孩的爸爸還是部隊總長,現在咱家孩子還把人家女孩子帶走了,到處都找不到,我說這個臭小子,可是把你們後湖村男人的毛病學了個十足十。” “你別打擊一大片,後湖村的男人也有好的,說的是真還是還是假?” “那還有假?朱總長已經放出話出去了,找到張小明就卸掉他一條腿,他被氣壞了。” 馬小芳六神無主地哭說:“他叔,小明這孩子從小就不聽話,我管不了,我現在只能靠你了,大黑殘疾一輩子沒出息,你千萬不能讓孩子出事......” 張漢東長途跋涉回家,現在也只能收拾心情站起來說:“嫂子,你先不要急,這小子人現在哪裡,咱們先找到他人再商議對策。” “他現在哪裡我一點都不知道,小婉派了不少人幫忙找,可是一直沒找到人,他叔,我只能靠你了。” 馬小芳兩手一攤,她確實沒辦法,小明打小就跟她不親,娘倆這麼久也沒說幾句話,小明除了和張慶海親近,就是喜歡二嬸,平時放學回家,也都是直接來二叔家。 不過他害怕張漢東。 為這馬小芳不知埋怨了多少次。 等兩人走出來,張漢東問說:“小明他人現在哪裡?” “就在京城呢,齊化門那邊,開車過去也不遠。” “你沒跟嫂子說?” “跟她說有什麼用,她一定會跑過去哭鬧,又不能解決問題,只會給大家帶來麻煩。”張漢東握住老婆的手說:“小婉,家裡的事謝謝你了。” “我也沒做什麼,就等你來處理呢。” 張漢東說:“既然他人在京城就不急了,你先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咱們再說辦法。” 一群孩子衝進院子,張子豪和董浩見到張漢東就衝過來說:“爸,你回來了,我哥可真厲害,他都要當爸爸了,我也要當爸爸。” 張漢東抬手給他一巴掌說:“胡說呢你,添什麼亂。” 小婉說:“你侄子出事,別拿兒子撒氣。” 王老頭邁著輕快得步子走進來,別說他的身體這些年好像越來越好了,不過想想也對,他人還不到七十,幾十年後醫療條件好了,人們活到八九十、一百歲的都不少,張漢東如今不惜成本地為他治病,醫療水平遠超幾十年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