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張漢東在農村長大,農村孃家對待死了丈夫的女兒的法子,他可熟悉的很,心狠的要女兒扔下夫家兒女,叫回去再把她出嫁一次,說白了就是再賣一次換錢。 至於其他的,還有更多, 但是張漢東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見小芳不顧一切也要說出來,那老四兩口子都急得不行,馬老孃厲聲說道:“你給我閉嘴,我是你娘,你現在收拾收拾跟我走,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小芳的兩個嫂子也急忙說道:“小芳,你真是太不懂事了,婆婆是你親孃,難道還能害你?”他們說著要來拉小芳的衣裳。 小芳奮力掙脫冷笑說:“你們也覺得不好意思是吧,敢想為什麼不敢讓我說出來,張漢東,你知道他們打得什麼主意?” 見劇情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張漢東不由正視起來說:“嫂子,你不要急慢慢說,他們讓你回家難道還有別的想法?” 他說完用眼神瞪著馬家人,見他們還想開口不客氣地打斷說:“你們都給我住嘴,讓我嫂子說話。” 他的威風太大,馬家人滿肚子話再也不敢開口。 馬小芳慘笑站起來說:“他們讓我回家生孩子,其實就是逼你拿錢,聽說我這一胎是雙胞胎,你答應的一百萬他們覺得還不夠多,讓我這次朝你要二百萬,還說你一定會答應的,因為你哥死了,你想要你哥家開枝散葉,所以不管要多少錢,你都會答應。” 馬老四嚇得不行說:“死丫頭,你胡說什麼呢?” 張漢東聽完呆住了,人真會這麼無恥?藉著別人的傷心事撈錢?大黑死了才幾天,這幫人就起了這樣的黑心? “他叔,你別聽......”馬小芳說的應該都是真的,馬家人都被嚇壞了,馬老四拼命想要解釋。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張漢東本來不想被人說仗勢欺人,聽完再也忍不住發火: “一把年紀了要點臉吧,看在我嫂子的面子上,這件事我不追究,你們都走吧。”他壓抑著怒火說道,大哥屍骨未寒,大哥的老丈人全家算計自己。 馬老四被他的樣子嚇壞了,情不自禁往外走,馬老孃還不死心說:“小芳,我這個當孃的哪點對不起你,你這是拿刀子往娘心窩子捅......” 銀瓶終於忍不住了說:“聽半天了,真是聽不下去,你們還有臉說呢,人要臉樹要皮,在我們後湖村撈多少錢才算撈呀,不是看在小芳的面子上,誰看得上你們。” 放在前幾天說她父母,馬小芳大著肚子也非站起來拼命不可,但是馬小芳現在只是冷冷看著沒吭聲。 馬老四可能不甘心放手上百萬財產,磨嘰著不願意走說道:“小芳,我們才是你最親的人,你可不要糊塗。” 馬小芳終於說道:“爹,娘,話說到這個份上,你們權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你們養我十九年,我也養了全家十一年,賬怎麼都算還完了,你們走吧。” 門口保安推搡著,把他們推出門去,張漢東對逐漸平靜下來的小芳說道: “如果只是因為一點錢的話,給他們倒是沒什麼,他們是你爹孃,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懷著孩子不能壞了心情。” 親人看待問題的角度從來不是出於利益,小芳是大黑的妻子,懷著大哥的孩子,他這個做兄弟有義務照看嫂子,馬老四一家因為跟他做了親,早就已經發財了,馬老孃和她兩個兒媳婦走出去,誰不叫他們一聲富婆。 得到太多了,人的慾望反而更大了。 “不用了,給他們的已經夠多了,小明他叔......”馬小芳忽然換了稱呼,說著淚如雨下。 “嫂子你說。” “我糊塗了,全家對我這麼好,我卻這樣對你們,大黑走的那天晚上,其實我再跟他賭氣來著......” 這是她一直沒說過的話,張漢東立刻認真對待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看著他就想生氣......”馬小芳一直掉眼淚,張漢東安慰說:“夫妻倆鬧脾氣很正常,我哥的事是意外,不怪你。” 一個懷孕的婦女對丈夫生氣,似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於是張漢東跟著勸解。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馬小芳忽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接著又說:“大黑出事那天晚上 ,其實我兩個哥哥都在場......” 這句話引起了張漢東的警惕:“這件事你怎麼一直沒跟大家說?” “我......”小芳的眼淚就這麼往下掉,張漢東耐心等她哭累了,才說道:“嫂子你不要急慢慢說。” “那天我兩個哥哥在家裡一直數落大黑,說他和你是親兄弟,你張漢東全須全尾的本事還大,大黑就是個窩囊廢,整天就知道在家圍著鍋臺轉...” 張漢東能想象得到大黑得到了什麼待遇,聽到這裡惱的不行,但看著小芳他又心軟下來,小芳和大黑是兩口子,兩人的相處方式如何,誰都沒資格說三道四。 “接下來呢?” “可是我當時就覺得哥哥們說的有理,跟他們一起說大黑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