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廠長去香江了,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單位的老會計見沒人吭聲,便說了一句。 “哦。” “咱們不等她了,小婉,你讓大家跟袁會計現在就去財務室開始工作吧。”小婉這次來,就是為了規範廠裡的財務制度,花桃不在並不影響。 小婉帶人跟袁會計一起過去,一會兒就著急地跑回來,見大家都在門口,她想直接推門,劉明攔住她說:“我哥不讓人進去。” 小婉嫌棄得推開他說:“你少管我。”說完推門走進屋子裡,張漢東正在說:“為民,下飛機我就說不對勁,花桃到底幹什麼去了?” “她跟別的男人跑了......”張為民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你別胡說。”張漢東說完回頭瞪了小婉一眼,但是沒讓她出去:“你惹她生氣了嗎?” 小婉接話過來說:“私人感情不應該能影響工作,花桃好歹也是磁帶廠廠長,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張為民一臉吃屎吃不下去的表情,像是被人送了一百頂綠帽子戴,張漢東瞧著有趣。 張為民當初在鄉下的時候是個村霸,性子也像驢一樣想拉屎就拉屎,想踢人就踢人,除了窮點就是自由,進城這才多久,就像野馬被套上了籠套。 感覺帶他進城,好像是把他的未來給毀了,如果是在後湖村遇到這種事,他早就拔刀砍過去了,現在呢,他就像個無能的懦夫,只能自己躲在被窩裡淌眼淚。 把張為民弄到這裡,有實驗人性的意思,想看看上輩子做出那麼大動靜的地下金融大佬,換個環境能不能有什麼作為。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表現出什麼厲害的特質,張漢東猜測,他上輩子的成就很大可能是時勢造就的。 “花桃走幾天了?”他又問張為民。 “三天。” “你能不能別像傻子似的,我問一句你說一句,把事情好好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這麼久沒過來,來了我的廠長居然沒有了,這是什麼事?” 張為民面紅耳赤:“漢東,我對不起你,花桃這個女人在廠裡認識的人多了,當官的,有錢的,眼界變高了,嫌我土嫌我沒錢,香江的有錢人一句話,她就跟人跑了,我怎麼早沒看出來,她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女人。” 張漢東說:“香江人是幹什麼的,他都說什麼了?”花桃在風月場廝混,見多了世面,應該不是什麼好騙的人。 張為民不敢有自己的情緒,有問必答:“香江人說,他那裡有很多歌星的母帶,可以都給咱們,那女人居然就信了。” 這個理由反倒讓張漢東有些詫異,這麼說來花桃不是張為民說的什麼跟男人跑,去香江也算是辦正事吧? 他沒心思同情張為民這個失意的男人,又問了幾句彩電廠的事,張為民忽然說了件正事:“對了,市裡這次找你,一定會說投資的事,你心裡有數。” 張漢東笑了說:“沒什麼,只要有合適的專案,也不是不行。”張為民看著張漢東年輕到不像話的臉,心中更覺失落,他想:“如果我有張漢東有錢,想必花桃那樣的女人,不會這樣對我吧?” 董小婉說:“還有這種事,到時候我幫你攔著。” 張漢東說:“不用,只要深城有好專案,我也不是不能投資。”他說著對張為民說:“為民,你讓大家都進來吧。” 等張為民走了他才問小婉說:“沒發現廠裡有什麼不對吧?” 小婉說:“還不知道,不過我看了賬本,銀行帳能對得上。” “行了,你回頭讓會計抓緊審計吧,等會市裡的會你也跟我一起去。” 第一個跑進來的人是大黑,許久沒見兄弟,他的眼裡有淚光,跑到張漢東身邊反而慢了下來,打著手勢說:“漢東,你來了?” 張漢東說:“哥,你這陣子過的怎麼樣?” 劉明插話說:“快過年了,大黑哥每天都想他婆娘。” 大黑的黑臉變得黑紅,笑著抽打劉明,看來兩人的關係很好。 蘇天明和茅子義居然邁步走進來,張漢東驚喜地站起來說:“你們怎麼也來了?” 安保公司在香江註冊,本意是在羊城和深城發展業務,但是內地和香江如今的收入差距非常大,在香江保鏢每月能創造六到八千塊左右的產值,在內地,給二千就算高的。 關鍵保鏢業務在香江有很高的需求,周天生不過是在報上打了個廣告,也不需要出去跑,業務就做滿了,公司如今已經有四百多人,全是蘇天明的戰友,素質自然不用說。 蘇天明說:“聽說你要來,我們馬上就過來了。”他說完招呼張為民他們說:“為民,大黑,好久不見。” 張為民看到他就感覺鬱悶,當初蘇天明像個叫花子似的,被他攆走了,現在時間才過去多久,兩人身份就來了個天地大反轉,蘇天明的保鏢公司每月產值達到二百多萬,幾乎快要趕上磁帶廠了。 可自己呢?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更失敗,蘇天明偶爾投過來的眼神,他都感覺是一種無聲的恥笑,哼了一聲,沒搭理人。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