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去一趟了。”
“好吧。”金易實在是難受的不行,用拇指用力揉了揉太陽穴,深呼吸。這時幾個內部調查科的官員魚貫而入,宣佈審查開始。嚴一傑也被帶到了審查席上。
回來敦克爾星球這麼久,他反倒比在依達星的時候還瘦了,眼眶下陷顴骨聳立,五官中屬於日耳曼血統的感覺更加突出,配上他陰鬱清冷的眼神,有一種德裔男人特有的神經質的美感。而坐在另一側的藍瑟小少爺卻完全相反,也許是有了愛情滋潤的緣故,他的臉色比在依達星的時候好多了,雖然表情依舊高傲,但目光多了一分柔和。
軍方的內部審查程式是非常嚴密的,在組長的主持下會議有條不紊地展開,控辯雙方分別陳述,然後是相關證人的提問和回答,金易的順序排的比較靠前,沒多久就被叫了上去。這時候他的頭疼越發厲害了,好在關於他的問題很少,回答也很簡單,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了。
“你怎麼樣?臉都青了。”回到座位上,古晨擔心地握住他的手,用指腹抹去他手心的冷汗,金易感覺一顆心跳的都要從嘴裡衝出來了,但會議還有一大半,古晨還沒作證,這時候離開肯定要驚動調查組,他不願引人注目,悄悄道:“沒什麼,好像比剛才好一點了。”
看著他渙散的瞳孔古晨實在不認為他在好轉,但這時候調查員唸到了他的名字,該他上場作證了。
“你堅持一下,我一下來就送你去醫院。”古晨不顧眾人側目,握著他的後頸輕輕摟了摟他,溫熱的嘴唇在他額角觸了觸,站起身大步往證人席走去。
“古晨少校,你是嚴一傑中校的直接下屬,又是這次戰役最關鍵的一個清掃隊隊長,請問在你接受任務的時候,嚴一傑長官是否給你提供了可靠的行軍計劃?”
“出發之前我們所有人都收到了詳細的計劃,從內容和格式看沒有任何問題,嚴一傑長官提供給我的檔案完全符合軍方規定。”古晨將當初出發時收到的行程表投影出來,道,“之後我又收到過幾次變更計劃,包括第三隊遇襲、給養因天氣原因拖後,以及要求我們和第三隊匯合前往魔方所在地等等,也是完全符合規定的。”
“在魔方所在地那次的戰鬥爆發之後,你有沒有再收到其他變更通知?”
“沒有,事實上那件事發生的非常突然,我和我的隊伍當時就陷在戰鬥中心,任何計劃對我們來說都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但我們的通訊人員一直有和駐地保持聯絡,嚴一傑長官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指示和救援,只是因為一些客觀原因來的太遲了。”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為——在整個清掃戰役中你們都沒有收到關於魔方所在地的危險預警,戰鬥爆發後也沒有第一時間接到救援?”
古晨沉默了數秒,道:“是的。”頓了頓又道:“但我想說明一點,世界上沒有百分百完美的計劃,尤其在依達星,情況總是瞬息萬變,苛求計劃並不一定是明智的。”
“我們做計劃的目的不是為了計劃本身,而是將可能遇到的情況都考慮清楚,設定預警和預案等等。”審查員道,“顯然這次的戰鬥中嚴一傑中校存在著失職,否則我們就不會讓這麼多優秀的戰士因為貽誤戰機而犧牲在異星。”
古晨沉默,旁聽席上傳來低微的啜泣聲,他微微側頭,發現是一些陣亡將士家屬在哽咽。
審查員又問了一些細節問題,就讓他退場了,古晨幾乎是小跑著回到了座位,一坐下就急急問金易:“你怎麼樣?”
金易仰著頭靠在椅子靠背上,弱聲道:“頭疼。”
“我們現在就走吧,我帶你去醫院。”古晨想將他扶起來,金易壓住他的手道:“讓我稍微坐一會,太暈了,等過了這一波再走。”
古晨想叫人幫忙,但看金易臉色還沒到不行了的地步,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叫,憂心忡忡地拉著他的手緩慢撫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證人傳訊完畢,控辯雙方結辭,審查組長宣佈今天的問詢到此結束,所有人等待軍方處理結果,散會。
後面的發言金易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古晨因為心急也沒太細聽,只隱約聽明白主審查員的意思——嚴一傑應該還算不上瀆職,只是決策不準、能力不足之類的過失而已,且就這些罪名還要再呈到上級單位商榷,最終八成還要被減輕一些。
總的來說嚴高的活動還是比較給力的,嚴一傑基本算是保住了,最多會受一點輕微的處分。
迷迷糊糊坐了一會,金易感覺腦子清明瞭一點,睜開眼,只見周圍熙熙攘攘都是往出走的人,茫然問:“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