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來。
“身體好些了麼,喝過藥沒?”
遺玉被他拉著坐在旁邊,道:“已經沒事了,藥也喝過,您放心,我身子骨好著呢。”待盧老爺乎點頭後,她又問候了頭纏白紗坐在左側的盧榮遠傷勢。
盧榮遠道:“就碰了個小口子,巳是妥善處理過,”他輕有一聲,有些憤憤道,“都是那姓房的害的,若不是他娘上門搗蛋,怎麼會招惹來韓厲那瘟神!搞得咱們一家老小,丟的丟、病的病、傷的傷,他倒好——”
“行了,”盧中植打斷他的話,看了一眼盧智,見他面無異色,才板起臉道,“昨日交待你們的話,都莫要忘記,等下審訊之時,該把嘴閉緊就不要多說半句。”
話音剛落,便有下人來報,大理寺來人,傳盧家父子孫四人還有遺玉前去問話。
第三三一章 意外來人
大理寺審院
雨後的上午,空氣總是清新,在冬季又帶上一股特別的涼意,寬敞的廳堂之上,列座的依舊是昨日那般整齊的審案陣容,兩側立柱下站著的差役,還是面無表情。
廳中比起昨日,只是多了盧中植和盧智二人,氣氛卻是比昨日要沉重許多,盧景姍今日並未跟來,盧家這邊一群老壯少男子之間,立著遺玉這麼個半大的小姑娘,倒是有些突兀。
多裹了兩層衣裳的遺玉,捏著帕子蹭了蹭鼻水,將目光從房喬臉上收回,昨夜見過韓厲,再看見這人,她心中難免將這兩個同樣愛過或許已然愛著她孃的男人相比較。
“啪!”待主簿點連人員都到齊後,神情比昨日還要嚴肅的劉德威醒木拍下,道:“中書令房喬何在。”
“劉大人。”房喬上前應話。
“因你昨日奉上書畫等物,有威逼利誘審官之嫌,故此停案半日,本官特進宮清明聖上,此事暫且押後再論,先行此案,堂下眾人可否聽明?”
押後再論,雖然有些不滿皇上這明顯的大事化小的偏向行為,但遺玉知道,再論總比不論好。
“是。”
聞眾人齊齊應聲,劉德威才讓房喬先退下,揚聲喚道:“國子監書學院盧遺玉何在?”
這點人上前問話,需在名前冠職,若是官則加官職,若無則以府門,有功名在身的學生,像是遺玉在國子監讀書,就需得這樣傳。
“劉大人。”遺玉將帕子窩在拳裡,上前一禮。
劉德威上下打量了這據說昨日是被安王餘孽擄去的小姑娘,眉眼稍有緩和,“令堂失蹤一事,本官已有所耳聞,你將昨日發生之事,詳說與本官聽。”
判斷盧氏母子真正的出身,不光是要靠雙方立證,主審官自己亦是要透過各種問詢來找求線索。
“是,昨日——”就在遺玉正要開口答話時,卻聽院中猛然響起了一道有些尖細的嗓音——
“魏王到。”
廳中眾人幾乎同時扭頭的扭頭,起身的起身,將目光穿過審堂大開的三扇門扉,看向在幾名身著內監服飾的宦官躬身相隨下,踩著院中地面尚餘的水窪,正緩緩朝裡走來的修長人影,不是李泰又是誰?
別說是摸不著頭腦的遺玉和眾人,就連盧智都意外地挑了挑眉,不知李泰這會兒出現在這裡,是個什麼意思。不管個人心中如何猜測,帶著一臉淡漠的李泰,還是大步走了進來,顯然不是進錯了門。
劉德威眼瞅著李泰走進大廳,連忙從案後繞出來,帶著大理寺眾官員在他剛剛踏進門內便迎上。官高一級壓死人,出身高上一級,卻是翻不得身,房喬和盧中植這肱骨重臣,亦是躬身迎拜。
“參見魏王。”
在一屋子的人都躬身垂頭之時,李泰的視線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停頓在右邊一道裹得格外嚴實的小身板上,想起昨晚沈劍堂的話,目光變幻,帶出淡淡的思索之意。
眾人半天不聽李泰叫起,因他們多是知道這魏王脾氣古怪的,便也沒有哪個敢抬頭瞧上一眼。於是就因為這一屋子裡唯一一個直立著的人不顧場合的沉思,其他人都得給他哈著腰。
就這麼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直到這安靜的室內響起一聲雜音,才救了眾人的腰板子。
“阿嚏!”
遺玉尷尬地用帕子捂住口鼻,早上那會兒喝了湯藥明明好多了,出門吹了兩下風,怎麼好像又嚴重了點。
“……免禮。”看見那小身板輕震,李泰眉頭一蹙後,收回目光,道。
眾人起身,皆是微微晃動了兩下腰部,易容成一名中年宦官的阿生,上前將一封簡文遞給劉德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