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母疑心消去一半,“把……把你那主意說與我聽聽。”
“娘,我剛才說了,少爺們是心裡沒念著您的好,這才怨恨,與其現在去硬招他們不如先一心待他們,這人心都是肉長的,您對他們好,他們自然慢慢就明白您的一片苦心了。”
“你說?”
“我看他們穿戴,就像是苦日子過過來的,您這些時日,送些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過去,先哄著他們高興,再……”
麗娘看著房母因為自己的話陷入沉思,想著昨晚從線道上接到的吩咐,正是讓她先安撫住這愛搗亂的老夫人,能遲些認回盧氏母子,亦是她所願。
房喬朝會歸家,進門便問下人老母狀況如何,被告知在麗孃的勸服下喝了湯藥用罷早飯,才稍稍鬆氣。
昨晚皇上的詔見,因房老夫人重病,未能成行,雖暫時免去一場問詢,可他深知,該來的遲早會來,再怎樣也拖延不過去。
進到老夫人屋中,清醒的老婦見著兒子歸來,難得沒像並兩日那樣,張口便哭鬧著要孫子,反而冷靜許多,將他叫到床邊坐下,仔細打量他。
在祠堂被房母責問,盧智當面的討債之言,讓他這兩日之間,本就清瘦的臉頰明顯凹了下去,被麗娘提醒過的房母,這才遲遲心疼起來,伸手抓住他的手,有氣無力道:
“兒啊,這幾日是為娘太過心急讓你擔憂了。”
房喬扭頭看了一眼立在旁邊的麗娘,便知老母態度突然轉變的原由,握了握房母的手,輕聲道:
“您嚴重了,是兒子不孝,千錯萬錯都是兒子一人,您莫要再同自己身體過不去。”
房母滿口答應,閉口不提“孫兒”的事,又拉著他說了一陣子的話,自盧氏離家後,這十幾年來,竟是頭一次這般親近過。
哄著老夫人喝藥用飯睡下後,房喬獨自回了書房,傳來阿虎,命他盯著府中下人的動向,便處理起拖延了兩日的公文。
中午,用完午飯的盧智,坐在書房中,拆看著剛剛被人送來的密信,見到信上內容,便用著只有他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自語道:
“穆長風不願幫我帶話……韓厲,你既還沒死,那知道我們母子的訊息,應是會現身的……”
傍晚,將遺玉送上馬車後,盧智便去了呈遠樓,在後院廂房裡見著了早上提前接到盧耀的口信,等候在此的盧中植。
盧智進屋後,讓下人們都退了出去,將披風解下,坐在盧老爺子對面的椅子上,望著眼帶問詢的老者,一臉認真道:
“外公,前幾日與您商量之事,可著手準備了。”
盧老爺子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連聲道:“好、好,早該如此,先下手為強才是真,照著咱們的法子,他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盧智眼神變軟,若非是這老爺子敢在聖前瞞哄,他也不會臨時改了計劃,下定決心認他,也許是有更好的法子能夠讓他討債,可眼下這樣,不是更有意思麼。
“這日子怎麼定,是要等到你們兄妹沐休?可外公已經等不及了,就連物件都準備妥當,你看是不是三日之後便發下帖子?”
無需等那麼久,明天朝會之後,將帖子送至需要請到的大人手中,當晚咱們便開堂祭租,宴會賓容。
盧中植雖想著進快越好,可也沒得這麼心急,“可這認祖歸宗的大事,這樣是否過顯倉促了。”
驚!這爺孫倆,竟是在這節骨眼上,瞞著眾人,盤算著認祖歸宗之事!
本因為當年之事沒有查清,一直不肯鬆口的盧智,在皇上將盧中植留朝之後,當夜便和盧中植商定了母子四人回盧家的具體事宜,只是此歸宗非彼歸宗,不是用著房家妻小的名義,而是換成流落在外,方才尋到的旁支!
盧智果斷道:“不怕快,只嫌慢,遲則生變,我將姚不治出逃的訊息告訴了穆長風,他正急著找人去給韓厲治病,沒有功夫來搗亂,房喬因為房老夫人之事,亦是被聖上吩咐在家中侍疾,幾日不會出門。說來都是孫子不對,堅將要將當年之事查清,才肯與您相認,誤了最好的時機。”
盧中植思量一番,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盧智慧點頭認祖歸宗,到底是天大的好事,當下他點頭落定此事,“好,我這就吩咐人下去準備明晚宴客,你回去好好同你娘說道說道,別讓她到時講漏了嘴。”
“孫兒省得,”盧智突然笑起來“若是娘知道我肯點頭,定是會高興的,小玉還在秘宅那裡,等明日早晨我再與她說,給她一個驚喜。”
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