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卻突兀地想起一聲問。
“大哥,大嫂一人負責這隨葬事宜,難免遭累,不如,這府裡的賬務,我先幫著管一陣吧?”
新唐遺玉第362章 他不行
竇氏一句話變著彎兒的打算插手府內賬務,臉色先變的不是趙氏,而是盧榮和,不等盧榮遠應答,他便毫不留情地冷聲斥道:
“胡鬧!你懂得管賬麼,這個時候,添什麼亂!”
竇氏臉色難看,剛要辯駁,卻聽趙氏開口:“二弟,弟妹說的也是,這眼瞅著就要忙起來,咱們府中人口本就不多,可事務卻不少,能有人搭把手,我是樂意的,不過這賬務明細過於繁雜,不如,弟妹就代我管理府上庫房進出,可好?”
盧家的賬務,眼下是分為兩部分的,一是遺留在江南十幾年經營的產業,一是現個國公府內裝有真金白銀的庫房事宜,在竇氏看來,兩相比較,當然是這府內的大庫房為重,因此,沒想到趙氏會這般放手的她,心喜之餘,忙點頭應道:
“能幫嫂子分擔些事就行。”
這分明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向喜同她鬥嘴的趙氏卻沒在這會兒挑她什麼毛病,反倒是盧榮和又不答應了:
“大嫂,這庫房怎能交給她管,她——”
一直沒開口的盧榮遠,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二弟,就這麼著吧,庫房的賬務先交給弟妹,若是她有什麼不明白的,就讓你嫂子在旁邊指點一二。”
盧中植不在,盧家老大說的話,還是很有權威的,盧榮和黑著臉,暗瞪了一眼不敢著他的竇氏,悶聲應了。
在旁觀著這段短爭的遺玉,雖知道盧中植命不久矣,可眼看著親人在他尚在洩之時,便打起了這家業的算盤,怎不讓她心生涼意。
“都散了,回去用晚飯吧,明日早起。”盧榮遠環掃了一眼屋內眾人,道。
向黎院
夜裡,盧智方從盧老爺子院中回來,一進到屋內,便見一室昏黃中,坐在屋角的茶案邊的遺玉,正捧著一卷竹簡在看。
“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她在朝陽院待了一天,晚上商量完盧老爺子的後事之後,盧榮遠說什麼也不讓他過去了,吃了飯,她本想早早上床休息,可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又穿了衣裳到盧智房裡等人。
“那咱們聊聊?”盧智解下披風,隨手丟在地毯上,在她身旁坐下。
“嗯,”遺玉將竹簡擱在茶案上,卻不知說些什麼開頭,燭光下的臉龐,帶著憂慮。
盧智看她一眼,略一沉吟,道:“大哥知道你不好受,可是有些話,還是覺得先同你講比較好,”待遺玉抬頭著他,便繼續道:“祖父一走,不論是誰承爵,都要分家,大伯方才同我談過,有意讓咱們跟著他過,我的意思是,到了那時候,咱們先住到歸義坊去,明年開春科舉罷,大哥便能在這京城開府,這國公府的將要變渾的水,我們一家不去淌,你覺得如何?”
聽了他的話,遺玉並不覺得意外,從一開始她便知道,盧智是不在乎這國公府裡的半點家業的,當初他之所以認祖歸宗回了盧家,不過是適當時機的一種手段而已。盧榮遠讓盧智同他單過,意圖幾乎是明擺著,便是要拿盧智當親生兒子待,如此,這國公府的家業,盧智日後至少能承得一半,這誘惑,可謂是不小。
而盧智說要帶她出去單過,等到明年科舉謀得官職再開府,便是等於放棄了盧家的家產和爵位相干,在外人著來,是愚蠢至極的做法,可遺玉不但沒有異議,反而因為盧智的決定,心裡好受了些,並非是她視金錢如糞土,而是無心沾染罷了。
“我聽大哥的。”本來她還有一肚子的話,有關病危在床的盧老爺子,有關杳無音信的盧氏,有關不知去向的乒俊,這會兒卻盡數化在腹中。
盧智見她神情緩和,又同她講了些喪葬事宜,便勸她回屋去早睡了,自己則換了身衣裳,在這深夜裡,悄悄地從後門出了府。
品紅樓
吳王李恪白日奉旨去懷國公府撫問,一入夜便在這品紅樓內和下襬了酒宴,這二樓的雅間裡面,坐的全是他的親信,觥籌交錯,把酒言歡之後,李恪才悄然離席,上了三樓去。
在這品紅樓的三樓角處,有一香閨,是這樓中的花魁沈曼雲獨有,但這幕中之賓,卻獨有吳王一人。
帶些醉意的李恪背靠著軟墊,一手摟著那水蛇腰肢,一手在那裸出的雪肌上游走,盯著那張豔麗的臉龐,笑道:“雲兒,三日不見,你似又美了些。”
沈曼雲淺笑,柔聲道:“主子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