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只聽耳邊一句,“逾越了。”整個人便從地面上騰空而起,像是小孩子一樣,被一臂扣著膝彎,一臂攬著後背,趴在那人潮溼的肩頭。
被人這麼抱著朝前走,遺玉的尷尬也只是存在了幾步的距離,便抵不過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溫暖,由於渾身無力,任命地靠在他身上,穆長風先前駕馬跑了一段距離,面具男子因要運功幫她禦寒,走的並不快,遺玉一邊勉強伸展手指蹭著眼睛裡的雨水,一邊便顫顫地問道:
“是、是我祖父,還是大哥?”問的是這面具男子因誰前來救她。
“盧智,他不放心,便讓我跟在後面見機行事。”他聲音格外地好聽,輕輕緩緩地,就像是上等的絲綢劃過耳側,但聽聲音,年紀應該是在二十歲上下。
“朋、朋友?”
這人似乎很好說話,遺玉問,他便答,“呃、算是吧。”
大哥的朋友…遺玉心中稍安,又滿是無奈,眼下看,穆長風姑且如此難纏,那帶著盧氏走的韓厲,想必老早就跑沒了影,這會兒就算是她再急,也是來不及了。
兩人這邊優哉遊哉地往外走,林邊停靠的一輛馬車前,卻站著兩道人影,靜靜地著著兩人在視線中變得清晰起來。看阿生為自家主子撐著傘,著著他綰色大氅上的片片溼漉陰影,小聲道:“主子,您先回車上,屬下上前去迎迎?”
阿生是鮮少清楚紅莊是怎樣的存在之一,除了來路不明的鉅富和奇人異士外,最大的特點便是以毒制人,而錦繡毒卷這種只在傳聞中聽說的東西,更是鮮少人知道它是真正存在的。得了姚不治背離紅莊潛逃的訊息,一群人忙活著抓了失去紅莊這個靠山的神醫,多是為了解毒治病,可也有極個別的,是衝著那據說被他盜跑的錦繡毒卷而去,紅莊更是一門心思地想要把失物追回。
韓厲的話,言猶在耳,遺玉八成是得了錦繡毒卷,若此事有半點風聲走漏,被人察覺端倪,那這小姑娘今後的日子,絕對是不可能太平的,運氣好的話,被紅莊找到,帶回去頂替姚不治那個瘋子或是和他做伴兒,運氣差了,毒卷被收回,這人就……
且不管阿生如何想,李泰抿著薄薄的唇,青碧色的瞳珠,因眼睫上掛的細小雨珠,泛著水汽,他並未回應阿生上馬車去等的提議,而是有些掙扎地看著越走越近的人影。
“駕!駕!”
就在黑白麵具男子抱著遺玉將要走到林邊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阿生定睛一看,那最前面帶頭的蓑衣男子,不是盧智又是誰。
“籲!”勒馬在馬車前兩丈處停下,盧智繃著臉環掃一圈,待見剛剛從林子中走出來的人影后,才鬆下一口氣,翻身下馬,對著側對他的李泰,恭聲道:
“殿下。”
李泰沒搭理他,盧智也不自討沒趣,大步上前迎向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眼見盧智走近,扭頭迎上剛在在林中,便察覺到的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視線,對上那雙異色的眼瞳,他目光閃了閃,恰好遺玉的身體向下滑了滑,他便又曲臂把她往肩上託了託,卻因敏銳地察覺到迎面襲來的殺氣,手臂僵硬了一下,隨即面具後的嘴唇輕輕勾起。
“阿嚏!”打了個噴嚏,遺玉吸溜吸溜鼻涕,身上已經暖的不再打顫,聽著耳邊隱約傳來盧智的聲音,但因趴在面具男子的背上,無法回頭,只能軟綿綿地叫了一聲,“大哥。”
“嗯,我在。”盧智走上前,並未將她接過來,而是先問了面具男子,“如何?”
“無得,只是受了風寒。”這說的明顯是遺玉了。
盧智心放下一半,先是摸了摸遺玉的腦袋,而後接過侍衛遞上的雨蓑,從背後蓋在她的身上。
“大哥,娘……娘被韓厲帶走了。”
“嗯,我知道了,別擔心,我已經讓人追去了。”
儘管知道追上盧氏無望,但遺玉聽盧智這麼說,心裡還是好受了一些,正要再說什麼,卻聽盧智話音一轉,對著她身後道:
“殿下,多謝今夜相助。”
哎?殿、殿下?沒等遺玉多疑,便聽身後一道再熟悉不過的冷清聲音傳來:“不必,我並未幫到。”
是李泰!遺玉咬著牙轉了個腦袋,卻只見到一道綰色的高大背影登上馬車,心中一動,她便啞著嗓子喚道:“殿下……”
那背影一頓之後,終是沒有回頭,在車伕掀起簾後,塵進了燃著昏黃吊燈的車內,簾頭放下,遮去這黑夜中唯一的光亮。
看著那輛馬車掉頭消失在城門內,遺玉心中劃過一抹失落,卻因腰間一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