軀從帥位上坐起來,打眾人面前走過,先行離開了營帳。
阿生彎腰利索地捲起了桌上的圖紙,夾在腋下,抱著李泰的披風小跑著追了出去。
留下眾將士面面相覷,未幾又繼續爭論起來。
大帥營帳就安置在營地當中,方圓十多丈內,排布了不下五百精兵把守,隨時隨地都有人在巡邏,前後三道關卡,少一道牌子就莫想進出,是將李泰的周全護成銅牆鐵壁一樣。
“參見太子。”
“參見太子。”
守在營帳附近的侍衛老遠聽見這問候聲,便知是李泰回來了,個個打起了十足的精神,挺直了腰板,只在李泰經過時候恭聲去喚,以表尊敬。
阿生將簾子掀開,李泰走了進去,他則識相地留在了外頭。
寬敞的營帳裡,整齊地鋪著棕紅色的氈毯,除了簡單的桌椅睡榻之外,就只有一個煮茶的小廝待在裡頭。
這小廝見到李泰回來,只抬頭瞥了他一眼,便繼續蹲在地上,拿笊籬涮著茶爐上已冒出清香白霧的茶葉。
李泰混不在意他這簡直可以拉出去打軍棍的無禮之舉,走到書案後坐下來,隨手撿起了案頭上昨夜看到一半的策論來續讀。
茶很快就煮好了,這小廝倒了一杯熱茶,小口地吹了吹,就席地坐下,竟是自顧自飲了起來,沒半點去給李泰端茶送水的意思。
李泰書又翻過一頁,低沉的嗓音略帶一絲無奈:
“你還要氣到何時。”
從河東一路走到太原,半個多月,頭兩天是同他吵鬧著要回去,後頭是不吵著要走了,但硬是一句話都不和他講了。
這粗眉毛的圓臉小廝,也就是易容過後的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