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吧。”
管事的便直接將他們引到香廊下,李泰常坐的那個位置上,吩咐了侍從準備酒水,垂手立在紗幕外面候著,等阿生開口叫他去忙,才行禮退開。
這會兒剛上客人,大廳中央的展賣臺子已經搭好,左右的舞池裡有兩撥舞女正在跳胡旋,西南的樂臺子彈唱的是清調,單憑這曲子也比尋常樓子高出一大截來。
因有紗簾隔絕了外頭視線,倒可以放心地打量外面情景。
說來也巧,他們剛坐下沒多久,就見李寬從門口進來,然而身邊陪的卻不是懷孕不便的趙聘容,而是一名身條婀娜的陌生女子,從他們那半擁的親密姿勢上看,也道兩人關係不是尋常男女。
遺玉眼神好的很,眼瞧著他們一路咬著耳朵進了不遠處的一間紗幕,壓住皺起的眉頭,同李泰皮笑肉不笑道:
“沒想到二皇兄也是風流之人。”
李泰也有看到李寬,聽出遺玉話裡不滿,道:“不過是逢場作戲。”
到這地方來的男人,也有喜歡攜伴兒的,但多是帶著外面養的,少有夫妻一道,李泰見慣了這樣的事,不免覺得遺玉大驚小怪。
遺玉不愛聽這話,斜了眼睛瞟他一下,又將目光移回場上,狀似不經意道:
“逢場作戲嗎,看來殿下也是常常做的。”
李泰極聰明地選擇了噤聲,拿過她一隻小手放下膝頭把玩,雖聽她拈酸的調調有趣,可也不願挑在這個時候讓她不痛快。
遺玉也不是喜歡沒事找事的人,心裡惦記著盧智,很快便轉移了注意力,觀察著外頭動靜,不管是擺設佈置還是男女侍從,企圖從這些表象中尋找到盧智作為幕後的痕跡。
陸陸續續又有人進了門,不乏高官權貴,因此看見漢王李元昌同長孫夕同行入場,遺玉並沒感到奇怪,但這兩人竟朝他們這邊走來。
“聽外頭說你也來了,我還不信,原來侄媳也在啊。”
撩了簾子,李元昌立在帳外,對李泰抬眉一笑,又衝遺玉點了下頭,他身後長孫夕卻是一副乖巧模樣,朝帳裡兩人空揖了一下,並不多話,但那張過分招人的臉,卻已是讓四周起了騷動,就連遺玉坐在帳裡,都能聽見外頭竊竊議論聲。
“七皇叔。”
“七皇叔。”遺玉跟著喚了一聲,又對長孫夕點頭。
長孫三小姐今日顯然是特意打扮過,一襲紅裘羅,兩套鬟香釵,黛眉粉唇,眸光脈脈,顧盼生姿,隱隱看來,洗脫了一份少女的清爽,平添了一份女兒的嬌媚,尋常男子看了一眼,便是想要挪開神也難。
遺玉同蕭蜓學過一些面理,將長孫夕顏色看在眼裡,再看了春風得意的李元昌一眼,心中清楚幾分。
寒暄了幾句,李元昌便領著長孫夕到他們隔壁落座,李泰察覺到遺玉情緒有異,問道:
“怎麼了?”
遺玉收了跑遠的思緒,衝他搖頭,“沒事,就是奇怪漢王怎麼主動來同你打招呼。”
這事做得不合意,身份錯了一輩,便是知道李泰在這兒,派個人來問也好過親自找來。
李泰又將她左手握了過來捏著,懶洋洋地斜靠在軟墊上,“他有事求我。”
第234章 一寶難求
李元昌同長孫夕坐進了紗幕後,衝著兩個跟進來的侍女擺了下手,示意她們退出去,薄薄的一層遮蔽的簾子放下,李元昌便要去拉長孫夕手腕。
“離那麼遠做什麼,來坐近些,叫本王好好看看你。”
難得將她約出來,面對如此佳色,只要是正常男人,又怎會不想一親芳澤。
長孫夕已然收起方才在外時的笑容,抬手避開他碰觸,輕聲道:“這是在外頭,還請七叔自重。”
李元昌笑道:“這是怎麼了,陛下已為你我指婚,我們便是未婚夫婦,坐在一起有何使不得,你疏離這樣,莫不是隔壁坐著老四?”
長孫夕面有慍色,拿眼神去質問他:“不知七叔此言何意,魏王在哪與我何干?”
“我雖常年在外,但這長安城裡的大小事還是知道些的,你同李泰走的近,又多有流言說你傾慕於他,你說這傳言到提真是假?”
被未來的夫君指出同其他男子有暖昧,長孫夕冷哼一聲,且:“我不過是將他當成兄長來看,故而親近幾分,卻被小人以訛傳訛。他們也不想想魏王妃與我家仇怨,流言止於智,身正不怕影斜,你若以為我同他有什麼,大可以去凜明皇上,求他退婚。”
見她面帶怒容,李元昌眉目一變,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