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的皇子,母以子貴,讓她好生想想吧。”
凌雪宮裡,顧映雪聽著錦文的稟報正笑得歡暢,即便是在自己的宮殿之中她的妝容也沒有絲毫的懈怠,此刻那雲鬢之上的九鳳鸞鳥步搖隨著她的動作搖來晃去十分耀眼,“真真是,顧雲曦好生天真,昭告天下的旨意難不成只是為了好玩,還想讓皇上收回,我倒要看看這一次我們的皇上會使出什麼手段來。”
錦文在旁裡給她遞上一塊雲宋新出的淡青色顧繡雲羅帕子,“小姐言之有理,不過,要是顧雲曦半推半就的從了皇上,那豈不是小姐的位子便要受到威脅了?”
顧映雪淡淡一笑,隨手將那帕子在手指之上纏繞兩圈,“顧雲曦怎麼會答應,即便等她答應了,那無法可解的合歡蠱也是橫在皇上心口上的一根刺,這根刺又長又尖,隨便一動,就是要見血的。”
錦文在旁裡聽得眸光微斂,這話畢竟牽扯到皇上,可不是隨便能亂說的。
“啟稟貴妃娘娘,雲瀾宮雲姑姑求見。”
倚在塌邊的顧映雪眉頭一挑,雲瀾宮現如今在宮裡僅次於帝宮含光,隨便一個宮女出來也是高人一等,更別說這位太后娘娘身邊的近人云嬤嬤了,顧映雪眼底閃過一道不可察的厭煩來,“請吧。”
雲嬤嬤一身紫衫華服進的正殿,看到高坐在主位上的顧映雪深深下拜行的一禮,“啟稟貴妃娘娘,太后娘娘特意讓奴婢給娘娘送些補品來。”
話音落下雲嬤嬤身後便走上來幾個小宮女,顧映雪淡淡一笑,“這兩日身子不爽變未曾去拜見母后,待我這身子好利索了便去陪母后解悶,倒是勞煩母后了。”
雲嬤嬤一笑,“哪裡哪裡,這幾日太后想念貴妃的緊,卻也知道貴妃娘娘因為顧府的事不開心,娘娘閒來無事便畫了一幅畫來,今日奴婢帶了過來,卻希望能給貴妃娘娘解個悶才是。”
顧映雪聽到那“顧府的事”四個字握著的拳頭便是一緊,此刻聽到有畫送來便是眉頭一挑,雲嬤嬤一揮手,兩個小丫頭便走上了前來,二人將一副卷軸徐徐開啟,顧映雪眸光掃過去,不由得深深一眯,竟然是一副榴綻百子圖!
火紅的顏色幾乎快要刺傷顧映雪的眸子,雲嬤嬤滿意的看著顧映雪完美的表情生出一絲裂縫,揮揮手讓丫環收了畫接著道,“太后娘娘說貴妃娘娘孤身在宮中難免的寂寞,皇上膝下亦是無子,貴妃娘娘不妨想想那母以子貴的話來。”
顧映雪的面色不過一瞬便又恢復如初,她一笑,“多謝母后苦心,雪兒自當從命。”
“貴妃娘娘向來最能體會太后苦心了,奴婢要送的東西要傳的話都已經送到,這就告退了。”
“雲嬤嬤慢走。”
顧映雪滿面笑意的看著雲嬤嬤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錦文上前一步低聲問道,“小姐,怎麼辦?”
顧映雪想了想,垂下眸子兀自一笑,“我確實需要一個兒子,不是麼?”
——
夜色沉沉落下,潑墨般的夜空之中靜靜懸著一輪玉白圓月,幽幽清輝從九天之下直洩而下,卻分毫沁不進一片漆黑的含光宮裡。
含光宮之內一片靜謐,墨黑的帷幔長長的垂在殿裡,將本就幽暗的宮閣映襯的更加陰森了些,間或從內殿的最深處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聲,在這樣的夜裡顯得有幾分悽蒼,孫哲和孫魯站在內殿入口處,相視一眼,眼底俱是透著深深的擔憂。
徐福端著一個托盤從外殿走進來,看著孫魯二人深深一嘆,托盤裡的藥已經熱過數次,可是他們的皇上自從下午見了顧姑娘之後就一直面色陰沉的坐在內殿,看那樣子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們幾個即便是近人,卻也不敢無召打擾,眼見得已經要過了二更天,這可如何是好。
幾人正面色無奈的相對著,一個小太監卻忽然從外殿急急走進來,徐福走過去,那小太監在他耳邊輕輕低語幾句,徐福面色微變。
徐福走過來看著孫哲,“貴妃娘娘求見。”
孫哲透過開著的窗欞看一眼外面的天色,“這麼晚了貴妃娘娘怎麼來了?”
徐福是王府之中就侍候著公孫墨的太監,自然也深深知道他主子的脾氣,可是眼下來的是貴妃,無論如何通報一聲都是不能少的——
“主子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只怕是不願意見外人的。”
孫魯皺著眉頭如此一言,徐福想了想便又猶豫了。
“孫護衛此言,可是說本宮是外人?”
孫魯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句清脆之聲接了上,三人俱是看向內外殿相接之處,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