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不敢!求主子明察!”
溫行雲冷冷的瞧了她眼,道,“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想了下,又道,“昨兒晚上我沒過去跟她吃飯,她說了什麼?”
仙兒趕緊搖頭。她嘴兒張了張,想說話,可到底還是沒有開口。
溫行雲見她這般顏色,心裡哪兒會不知?他眉毛一蹙,淡道,“仙兒,你現在還是爺的人麼?”
仙兒低下頭去,一跪到底。“爺對仙兒有救命之恩。可爺把仙兒放到小姐身邊,難道是想仙兒像看著二爺那樣看著小姐麼?”
溫行雲面色一怔。遂抬手輕輕一揮,道,“知道了,下去罷!”
仙兒得了他的話,便起身離去。從今往後,她不是爺的人,是小姐的人!所以小姐不願把昨兒的事兒告訴爺知道,她就不說!
她開啟書房門,退了去。離去之前她與熹兒擦肩而過。熹兒身上帶了股子香味兒,那香味兒不同尋常。
她突然住了腳,回眸瞧了她一眼。卻見熹兒端著紅漆盤子,進了書房的門。
她斂眉不語,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她們住在傾城閣,據說是這婢子安排下的!她眼神如刃,唇角一勾,便轉身跟著她進了書房。
溫行雲見她竟去而復返,奇道,“怎麼?還有什麼話要說?”
仙兒見熹兒正幫溫行雲整理地上的碎片,遂笑道,“婢子不過想問主子,昨兒夜裡傾城閣裡出了事兒,您這兒聽見了麼?”
溫行雲心中一怔,道,“出了什麼事兒?”
熹兒不出聲,可卻突然噝了聲。指尖被那茶盞的碎片刺破了。
溫行雲掃了眼熹兒,道,“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兒別收拾了,下去!”
熹兒應了聲,這才站起來的退出去。她這麼一來,卻倒把仙兒的話打斷了。她便這麼低著頭立在門口,等著溫行雲。小手垂在褲管處,握得死緊。
溫行雲淡聲道,“你還沒說出了什麼事兒!”
仙兒卻只淡淡的搖頭,“沒事兒了。”她說罷,便退出書房。“主子若真對小姐有心,定會知道小姐心裡嫌棄主子的是什麼!”她說罷,便小跑著離開。
溫行雲見她這般,俊眉便這麼蹙起來。這婢子欲言又止的,到底想說什麼?才這麼一想,卻又想到了蘇流水嫌棄他的事兒,便拍案怒起。那之後,不管溫行雲再打聽什麼關於蘇流水的事兒,仙兒都會揀些不重要的說。
“今兒小姐看了一下午的書。足不出戶,一句話都沒說。”
“今兒小姐說塘裡的荷花兒開了,要蕭庭去採下一朵擺在屋裡。”
“今兒小姐看了一本野史小說,也就是一些狐精鬼怪之類的玩意兒。”
連續三個月。仙兒的報告都是這樣。就連他想打聽點兒旁的都不成!仙兒一報告完,便就離去了。
這三個月,蘇流水卻倒真是在看書。沒日沒夜的看。早上一大早就起身,晚上還要挑燈看得老晚。夏天到了。塘裡的荷花開了。
等花兒都結成蓮心,她便讓蕭庭採了來。蓮心,蓮心。可她跟他的心,卻怎麼也連不起來。
自打那日後,她跟他三月未見。他二人雖同在一處,可她不想見他,每次他來就會讓蕭庭把他阻在門外。原來不想見,就真的見不著了。
夏雖盡,可天兒卻依然炙熱。張然的藥甚有效用,三月下來,臉上的紅斑竟已褪得十之八九。對鏡自照,只見鏡中女子整張臉兒瑩白如玉,肌膚賽雪,竟就如同溫行雲做的雪美人來。她又不禁發起愁來。
仙兒笑道,“小姐好美!仙兒從來不知這世上竟會有那麼美的人。”
蘇流水沒有笑,卻對仙兒道,“找胭脂來,我要把這斑重新畫上去。”
她這麼一說,倒是把仙兒的眸瞠得大了!她趕緊找到胭脂揣進懷裡。笑道,“仙兒不依小姐!多美的人竟還要把自個兒的臉兒畫花!不成不成!”
蘇流水見她這般,便追來鬧她。蕭庭正在院中練劍,見她二人追到院中,怕劍氣傷著她們,便趕緊收劍。
蘇流水笑道,“蕭庭幫我捉住她!她拿了我的胭脂!”
仙兒躲在蕭庭身後,笑道,“小姐要把臉畫花!蕭庭你不能幫著小姐!那麼美的臉兒,怎能就這麼又畫花了!”
張然此時正往傾城閣走,見他們那麼一鬧,便笑道,“流水姐姐,您的臉兒剛好,就別折騰了。這些日子都別抹脂粉。”
仙兒見張然也這麼說,便笑得更歡。“就是就是!這世上哪兒有人嫌自個兒美的。公子爺!好在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