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鳴的秀眉緊緊蹙在了一起,郡主被血鷹帶走了。他怎麼會這麼大意,竟把她與上官將軍獨自留在了這裡。上官將軍的傷還未愈,如今傷口再次裂開,想復原恐怕要等上一段兒時間了。
聽到了孤鳴的聲音,一直閉著眼的上官寒突然睜開眼,他的手緊緊拉住了孤鳴的衣袖,怒視道:“你剛才去哪裡了。”
孤鳴沒有正面回答,他輕輕放下上官寒的手,低語道:“將軍好好休息吧。我已經通知了老將軍,他很快就派人來接你了。”
“偽君子,你滾,給我滾。”上官寒怒目圓瞪,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該死,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血鷹抓走,卻無能為力。他真是恨死了自己,以前不能保護她,現在還是不能保護她。
落雪被意揚抱在胸前,在天上呼呼的飛著。以前,她特別羨慕天上的飛鳥,甚至幻想著有一雙可以飛天的翅膀,那樣她可以飛到人間的任何一個角落,可以時時刻刻守在他的身邊。然而,自從坐上窮奇之後,她就再也不想飛上天了。窮奇的背上堅硬無比,坐在它的背上非常不舒服。一路上,窮奇不斷的俯下去又突然升起來,若不是意揚在後面緊緊摟著她,恐怕她早已掉下去粉身碎骨了。
意揚緊緊摟著落雪,他的頭埋在了她的頭髮裡,貪婪的聞著她的髮香。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十分興奮。他的心中不由得默默唸道:雪,自從你離開後,我就跟著你悄悄離開了,只是你沒有發覺而已。如果不是被教主那邊的人盯上,我就不會坐視你被阿桑達他們掠走。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離開我的機會,也不會給那些人帶走你的機會。你母親欠下的債,就由你慢慢還給我。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糾纏,今生今世,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突然間,窮奇來了一個低俯身,狠狠向下衝去。落雪沒料到有這番變故,遂驚叫起來,身體不由得向下滑去。還好,身後的意揚緊緊抱著她,讓她虛驚了一場。
窮奇在低飛了一陣後,終於落到了地上,並踢起了一地的塵土。“咳咳。”落雪揮手在鼻前扇著,那塵土的味道不是一般的糟糕,嗆得她只想哭。然而,還未等她哭出來,一隻手就從後拉住了她,不由分說地架著她向後走去。
“汪汪,嗚。”窮奇在後面躁動著叫著,它不斷地扇起右側的翅膀,希望能得到主人的側目。可惜,意揚的注意力都在落雪這裡,他只想趕快將落雪帶進去,免得再生變故。倒是落雪轉頭,夜幕中,她看到了一柄羽箭穿過了窮奇的右翅,那羽箭上的白色羽毛,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在疾走了一段兒後,他們來到了一個石塊兒前。意揚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星形石子,將之按在了石塊中的一塊凹陷處,然後裡裡外外的擰了幾圈。石塊後面的地面悄悄移動了開來,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入口。
意揚不由分說的拉著落雪進入了這個地下世界。然而,落雪剛進去,就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那血腥味有點發臭,燻得她胃都起伏了起來。落雪急忙捂住口鼻,強忍著臭味跟著意揚向前走去。在走了幾步後,落雪的眼前豁然開朗。面前是一個巨大的洞穴,裡面插滿了燃燒的火把,將這個洞穴照的如白晝般眩目。洞穴裡,來回走動著守衛的男子,他們統一穿著暗色服裝,手持長槍或是刀刃。在見到意揚後,他們齊刷刷地跪下,大喊道:“屬下見過祭司大人。”他們的聲音鏗鏘有力,十分整齊,竟將火把上的火苗震得抖了幾抖。
“都起來吧。”意揚打橫抱起了落雪,快步向洞穴的盡頭走去。落雪低低的呼了一聲,可一對上意揚那雙黝黑的滿是執拗的眸子時,她就叫不出口了,渾身如打擺子般顫抖起來。天,那是一雙怎樣可怕的眼睛,帶著無盡的執念與怨恨,竟沒有一絲可以叫她安心的情緒。她急忙撇開了眼,眼睛有意無意地向著牆壁掃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倒把她嚇了身冷汗。那牆壁下方,已經沾滿了斑斑血跡,想來這裡一定發生了一場很殘酷的戰鬥,雖然地下大致被清理了一番,但那牆壁上殘留的斑斑血跡,似乎正無聲的控訴著什麼。
落雪鴕鳥般的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了那句話,眼不見為淨。中國人的處世哲學總是很有一套的,就算看到了又能怎樣,已然發生的事實,又豈是她這個局外人所能更改的。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意揚帶著她走進了一個小小的石室。那石室中簡單的擺放著一張石床,一個石桌和兩把木凳子,如此而已。意揚將她輕輕地放在了那張床上,隨即脫下外衣與裡衣,露出了精壯的上半身。
聽到了聲響,落雪睜開了眼,卻看到上身赤裸的意揚俯下身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