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壓住蠱毒,她中的是血蠱,只要得到下蠱人的活血,蠱毒便能解了。”獨孤遠鳴說著,同時不經意地向床榻上望去。此時,落雪也睜開了眼睛,一雙水漾的眸子看向了他。那是怎樣美麗的一雙眼睛啊,宛若黑夜中燦爛的寶石,又如河漢中的晨星,而此刻,見到了自己,那雙眼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淚水,彷彿楊柳垂下的絲絛撥弄水面,攪起了一片漣漪。那雙眼,為什麼就那麼熟悉,與屢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眼睛為什麼就那麼相似。記憶中那片奇怪的空白再度襲來,他的頭,又開始痛了。
雪花飄,紅顏落 第二卷 雪落紛飛 第59章 孤掌難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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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后,風再也沒來騷擾落雪。他甚至連看都不來看落雪一眼,只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出來,對外說是在養病。至於上官寒和孤鳴,倒成了落雪的常客,孤鳴會每天過來為她把脈,開好藥方後便告辭離去,竟不曾多停留。而上官寒則每天到她這裡來巡視幾番,尤其是在孤鳴出現的時候,他更是寸步不離。而上官老將軍,在他到來後便與九皇子徹夜長談了一番,第二天便告辭離開了。
院子裡已是秋葉滿地,一片落寞的蕭瑟。同時,外面的傳言也越傳越烈了,那就是南詔人就要打進來了。於是,每當落雪在院子裡散步時,都會聽到大車輪子壓在地上的“軲轆”聲,還有人們的嘆息聲。
“郡主的身體可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落雪訝異地轉過頭,看到了一臉疲倦的孤鳴站在身後,一雙眸子正溫溫的看向自己。她的臉不由得一片潮紅:“多謝獨孤公子連日來的照顧,我的感覺比以前好多了。不過,我已經不是郡主了,獨孤公子還是不要再這麼稱呼我了。”
“郡主不必擔心,陛下雖然判了王爺死罪,但念及他的功勞,並沒有撤銷他的封號,所以,郡主您的封號還是有的。”
落雪淡淡的應著,臉上卻沒有任何歡喜。死後原知萬事空,要這麼多功名利祿又能如何。她轉過頭,輕輕地問道:“你相信,我父親會謀反嗎?”
孤鳴愣了愣,這個問題,在這裡,無論回答相信與不信都不好。如果回答相信,那麼勢必會傷透她的心,如果回答不相信,那麼隔牆有耳,難保自己的話不會傳到京城裡去。
於是,他輕了輕嗓子:“郡主,您的臉色似乎有些異樣,不如,讓我為您再做一次診脈,郡主意下如何。”
落雪悽悽地笑道,她一手抱住了身邊的小樹,輕聲說道:“承蒙公子關心,只是,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我只有不到半年的陽壽,公子又何必浪費那麼多在我身上呢。”
獨孤遠鳴聽了,心中沒來由的痛了起來,如萬山倒海般壓住了他所有的感覺。他啞聲問道:“郡主可有心結?”
落雪的臉上漾起了一番苦笑,並不作答。她的眼光飄向了遠方,輕輕問道:“南詔人,真的要打進來了嗎?”
“如果他們過了鵲橋山,那麼,西平將朝不保夕。”
“他們,是為了給二王子報仇才這麼做的嗎?”
“南詔人,覬覦這裡已經很久了,他們的二王子遇刺,只是個幌子。朝廷還沒那麼閒,大老遠的去殺他們的王子。”一個冷冽的聲音在落雪與孤鳴的身後響起,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不用猜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所以,如果能找到二王子遇害的真相,並證明那跟我們無關的話,是否就可以化解這次的干戈?”落雪轉過頭來,一雙眼裡滿是希望。
上官寒不以為然的哼道:“那不見得。”
“但是,南詔的內憂重重,人民的日子也不好過,此次出征就是打了這個幌子。如果他們沒有了出兵的理由,那國內自然就不會答應他們出戰了。”
獨孤遠鳴在旁邊聽著,嘴上不由得浮起淡淡的笑。而上官寒一愣,隨即又擺出了那張冷臉:“笨女人。”他嘀咕著,遂匆忙向屋子裡走去。
獨孤遠鳴見狀,也不好再留,他對著落雪行禮後,也跟著離去了。院子裡,又剩下了孤單的落雪,她眼望著孤鳴離去的背影,眼中盡是惆悵。
經過孤鳴的調養,落雪覺得自己好多了。至少在走路時不會感到渾身無力了。然而,她的內心仍記掛著飛鼠、鏡兒和全城百姓的安危,她也曾私底下問過上官寒,他說那天他只帶了自己回來,其他人就不曉得如何了。依照情況來看,飛鼠和鏡兒很可能落到了那個叫鄭量的狗官的手裡。據上官寒說,鄭量是新上任的西平縣令,自父親走後又來了兩任,然而,那兩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