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過沒關係,她甚至要感謝里昂了,是他讓自己徹底的認清了現實。目前,除了頂著一個公主的身份和對這個世界支離破碎的認知,她什麼優勢也沒有。也許她做得最成功的一點只有沒被人看出她不是原本的瑪格麗特而已……不,有可能早就被人看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沒關係,她沒有死,她還活著,這就是她的希望。這點羞辱算得了什麼,只要能活下去她就還可以一搏。
一直以來她都努力的去扮演瑪格麗特公主,想努力的掌握她所擁有的權力,以為這樣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原本的瑪格麗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她並不知道。得到的資訊也只有從旁人口裡探聽到的一點印象。她就擅自的以為瑪格麗特就是一個女強人,根本沒有去思考更多更深的因素。
里昂為什麼可以有恃無恐?他為什麼敢用這種口氣和瑪格麗特公主說話。甚至,一個剛剛從內亂走出來的十六歲少女,沒有威望沒有強權,她是怎麼得到樞機主教這個位置並且一坐就是四年?經歷了今天發生的事,何欣意識到所謂的權力在沒有供自己驅使部下的時候,就是一個擺設。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向權力接近,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抓住。當時她認為是在瑪格麗特昏迷期間裡昂趁機架空的緣故。然而,萬一不是這樣呢?萬一從一開始權力就壓根不掌握在瑪格麗特的手裡,又會怎麼樣?
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一切了,那種微妙的無力感,被巧妙隔離起來的感覺,除了身邊的三個男人她基本上就沒有和其他教團以及軍方人士私下見面的機會。除了做一個簽字的機器,她也似乎沒有參與過什麼教團的重大事宜。一個在教團裡也只屬於中下的主教,為什麼可以操控連何欣本人都沒有權力任意命令的飛龍騎士。。。。。。。。可笑她還自以為掌控了一切而得意洋洋,其實里昂才是幕後控制一切的黑手。
現實裡不會有平白無故就愛到死去活來不顧一切,為了你奉獻所有也無怨無悔的男主角。而且她現在也不是在一個以愛情為主題的浪漫故事裡。希望身邊的人會忠誠不離不棄就是做夢。他們之所以跟隨著瑪格麗特和皇帝作對,歸根到底還是利益兩個字。
她太過被動了,只想著保住命,沒有對權力那種貪婪的渴求。她要謝謝里昂,謝謝他用實際行動給她上了生動的一課。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看似找到了目標實際上一直很茫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現在她明白了,她不能消極的被動防禦,不能敷衍的想著維持平衡和現狀。在這個皇宮裡,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兩種區別。不進攻,就是死亡。
只不過,這一次她會好好的向那個男人學習,直白的表現出敵意是愚蠢的行為,溫柔的笑著殺人才是最高的境界。她拋棄的東西還不夠多,她想要陰險卻又不夠格。既然這樣,她就暫時先聽從里昂的話,做一個符合他期望的“好孩子”,那些沒用的自尊還有堅持,都一起拋棄了吧。
有一兩絲微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照射進幽暗的臥室,外面隱隱有走動的聲音還有說話的動靜。原來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何欣毫無睡意的從床上爬起來,鏡子裡映照出她的身影。一夜無眠讓她的眼睛下面出現了淺淺的黑影,原本白皙的面板顯得更是蒼白,幾乎都要透明一般,何欣稍微梳了梳頭髮,從各個角度觀察自己的臉。還不錯,瑪格麗特的長相屬於那種豔麗型別,平時在那身法袍的包裹下總是帶著一種凌厲的氣勢。現在受了點傷,臉上幾道小小的刮痕反而讓她顯出一種楚楚可憐的柔弱味道來。何欣反覆的練習了好久,讓自己的眼神可以根據需要呈現出哀求或者是憂愁的樣子,如何讓睡裙的衣領在半露不露中恰到好處……這些無需誰來教導,女性在天性的本能中就帶著無師自通的本領。
既然他直白的表現出對這具身體有興趣,她還有什麼可矜持的?
“殿下,您醒了?”
何欣沒有回頭,注視著鏡子裡的自己:“伊麗莎白,去找歐林主教過來。就說我仔細的想了他的話,非常想見他一面。”
“是。”伊麗莎白沒有多問,但是屈膝行禮之後又小聲的說:“德利亞特侯爵說,昨晚有幾個從教廷趕來的大司祭,也許是奉了法皇的……”
“先不要管他們,去找歐林主教。”何欣聲音沒有起伏的說,鏡子裡的她卻正綻放出一個演習式嬌媚的笑容,和她空洞的眼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天堂與地獄的區別
皇帝嘴上說這次算他輸了,不如就此推翻重新來過。這種話聽聽也就算了。手上有千載難逢的好棋子怎麼可能就此放過。大司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