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空空蕩蕩,彷彿咳嗽一聲都會遠遠傳來回音。越是安靜,越是沒有人說話,好像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整個皇宮就像是隨著皇帝的病倒突然之間就變得像死水一樣沉默。即使是有很多人跟在身後,何欣還是一陣陣的微微發慌。就像天地之間忽然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遠處黑漆漆的走廊像一隻張大口的怪物,無聲的等待著她消失在裡面。
真奇怪,她不是已經勝利在望了嗎?還有什麼好不安的。何欣只能把這種情緒解釋為敵人沒有消滅,皇帝還沒有認輸。外面里昂手中依然掌握著軍隊,皇宮裡不見得就人人服服帖帖。還有塞西爾是否真的可以壓制住教廷又不背叛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人就是不能想太多,一旦開始發散思維,什麼亂七八糟的憂慮都上來了。雖然現在她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可現實不允許她優哉遊哉的休息。回想一下,自從來到這個皇宮,她真的有好好的睡過覺嗎?
“信使在什麼地方?”何欣低聲問帶路的書記官,她決定暫時不去想那麼多,擠到眼前的事情還有麻煩,能解決一樣是一樣。
大概書記官這一生都沒有機會走在這群位高權重大老爺大貴族的前面,雖然極力想表現出鎮定,還是免不了露出一絲惶恐:“就在前面的候見廳,我想您也許想要親自問他,所以破例把他從偏門帶進了皇宮。”
“嗯。”無視書記官刻意的表功,何欣決定一會兒叫卡蘭索伯爵悄悄把這個書記官處理掉,竟然敢無視禁令自己帶人進來,想巴結都想瘋了。
站在候見廳的門口,何欣正要推門,發現身後除了卡蘭索伯爵和巴里莫爾大公有跟上的意圖,其餘人都是一臉猶豫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各位,請進來。雖然說這是教團的事情,但法皇去世可不是什麼小事,最好都聽一聽問一問。我可不想之後再皇宮裡聽到詭異的謠言。”
沒人搭話,何欣也沒期望誰上來搭話,反正現在所有人都是抱著少說話少犯錯的想法,她沒覺得這種現狀有值得奇怪的地方。自顧自的推門進去,那些人總算是慢吞吞的跟上來。幸好候見廳足夠大,否則還真裝不下這些大臣貴族。
那個來送信的教士早就站了起來,身上還帶著因為快馬趕來的塵土,似乎想上來按照教團習慣親何欣的手,結果一看到這麼多人被嚇回去了,尷尬的站在原地,腰似彎非彎:“主、主教閣下。”
何欣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請不要緊張,對了,您叫什麼名字?”
“約瑟夫。雷頓。”
“那麼,雷頓教士,請您好好的把具體經過複述一遍。法皇陛下他是怎麼去世的?”何欣還是真的很好奇,塞西爾用了什麼辦法迅速解決掉法皇陛下。儘管她相信他不會留下什麼人證物證,可手腳快到如此地步,真不知是應該誇他還是怕他。
叫做雷頓的教士清了清嗓子,開始詳細的說起來,一開始他還有點結巴,說著說著才比較流暢起來。何欣大致聽了幾分鐘就沒有興趣繼續聽了。無非就是老一套,什麼法皇陛下一直身體不好,強撐病體不顧反對堅持要進入高塔向女神祈禱,然後染上了風寒,今晨與主教閣下告別後病情惡化,搶救無效,終於蒙神的召喚去了美好的另一個世界。
何欣的感想:塞西爾很好很強大,不得不提防。也許一個不小心就變成第二個里昂了。現在是沒有辦法,把皇帝這邊的事情穩定之後,她一定要立刻把塞西爾從教廷召回來。
看到那些大臣還有點懷疑,開始向他詢問具體的過程還有細節,何欣倒是一點不擔心。塞西爾既然敢派這個人來送信,就說明他絕對有把握相信這個人不會說漏嘴。仔細一看,這個叫做約瑟夫。雷頓的傢伙長著一張很老實很憨厚的臉,說話也顯得很真誠樸素,言談間更是充滿了對法皇突然辭世的悲痛與哀傷之情。也許就是這種人說出來的話才會讓人不得不相信吧,只有神才知道他是不是裝的。看到沒有人注意自己,都顧著去詢問信使了。何欣朝一直站在角落沒有說話的卡謬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悄悄跟自己出去。卡蘭索伯爵好像也想跟著出來,被她微微搖頭阻止,看了一眼那些大臣。卡蘭索伯爵會意的點了下頭。
很好,這才是做人心腹下屬該有的正常狀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只需要好好的服從命令就行。何欣對卡蘭索伯爵的識相很滿意,決定等這些事情過去之後給他應得的報酬。
不發出聲音走出門外,何欣輕輕掩上門,看到左右無人,微笑著想去拉卡謬的手,卻被他推開。
“您有什麼事情?”
何欣也沒生氣,不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