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了!”
心下惱怒,他這麼一叫,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自己在裡面怎麼逼迫他退位,何欣連頭都沒有回,冷淡的說:“這件事陛下還是先別擔心,只要您還活著,您就是格魯吉尼亞的皇帝。”
用力的甩上門,沒有去管那些大臣們或畏縮或憤恨的眼神,何欣對這些揣測都已經不痛不癢了。現在不管她想不想去爭奪皇位,在那些各自心懷鬼胎的人眼中,她都已經沒辦法推託干係。看到卡謬皺著眉 頭站在一個角落裡,何欣心中微微一動,正想出聲招呼他,蘭開斯特公爵卻已經擠開那些搶著過來問事情的人群,站在了她的面前。
“尊敬的殿下,既然現在皇帝陛下臥病在床,總要有個人站出來主持大局。。。。。。。。”
這話還沒有說完,不少人就皺起了眉頭,連何欣都忍不住微現鄙夷。作為之前皇帝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他人還沒有死,立刻迫不及待的就開始向未來的掌權者討好。以前他那副清高又驕傲的面具哪裡去了?記憶裡的蘭開斯特公爵應該不是這種感覺才對,何欣感到了一絲怪異的錯愕。即使是做壞人,壞人也看不起那種風一吹就立刻牆頭倒的無節操傢伙。看在之前他一直站在自己這一邊,又不惜揹著白眼跳出來的份上,她勉強忍下了那種不舒服的鄙視。
“公爵,現在說這種話是不是太早了,皇帝陛下雖然患上重病,但至少神智還基本清醒,語言交流也沒有任何問題。剛才我說的那句話,您是沒有聽見嗎?”
環顧了那些看不出在想什麼的大臣貴族們一圈,何欣清楚的說:“在皇帝陛下的病情沒有穩定之前,任何人都不準再提起什麼繼承權的話題。否則。。。。。。。”
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一下,何欣正想帶著自己的那些人先回去,折騰了一天一夜都沒好好休息,她實在是扛不住了。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站穩沒讓自己的雙腿發抖。這時,一個做教團神職人員打扮的書記官面色倉皇的衝進來,還沒等有人斥責他的無禮,就用顫抖的聲音說:“樞、樞機主教閣下,法皇陛下,法皇陛下他今天早上辭世了……”
其實都是自己一手策劃,還在回來的路上何欣就反覆愈釀過接到這個訊息時應該露出怎樣的表情,但真的聽到時還是忍不住微微一震……塞西爾的動作還真快。儘管離開時威脅似的說希望在抵達帝都之後就接到好訊息,他還真如實的遵從了這個命令。從時間上推斷,他大概是等待自己前腳一走,後面就立刻下手了吧。
沒想到,塞西爾,您還真是有夠心狠手辣,也許假以時日,又是第二個里昂。
何欣沒有去看那些人震驚的表情,淡淡的問:“怎麼回事?我才從教廷回來,離開之前法皇陛下還表示將要專心向女神祈禱,不再過問世俗之事。怎麼突然就辭世了?該不會是有人悄悄下了毒手吧。”
明明那個下毒手的人就是她自己,還能正義凜然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何欣在心裡暗暗發笑,她也算是演技精湛。可是在場的每一個人,又有那個不是演技精湛。
那個報信的書記官戰戰兢兢冷汗直冒,看來也是被這個突然的訊息打蒙了,連說話都變得 結結巴巴:“不、不清楚。教廷剛才派人送信過來……”
“那就去見見報信的人仔細問個究竟。法皇突然辭世,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何欣表情嚴肅的說,“各位,現在陛下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你們在這裡吵吵鬧鬧只會讓他的病情加重而已。還是和我一起去見見教廷的信使比較好。以後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就不要來讓陛下心煩了。皇后陛下,您就留在這裡好好的陪伴他。陛下現在一定很需要您。”
交代完畢,何欣等著有誰會不服氣的跑出來抗議,但她看到都是一張張沒有表情的臉。
皇帝病危,法皇離世,再蠢的人也敏/感的嗅到了風向發生了變化。
“巴蒙德侯爵,請您過來,我還有話想問您。”何欣覺得自己不用去參考別人的想法,對著卡謬招了招手。蘭開斯特公爵緊緊的跟在她右邊,卡蘭索伯爵帶著教團的騎士在右邊。何欣就這麼昂著頭走出了氣氛異常沉默的皇帝寢宮。
第六十九章
以前何欣從來不理解為何風向或者氛圍的說法,一個地方,只是建築或者傢俱裝飾而已,怎麼可能因為發生了重大變故就整體跟著有變化。不過,走在不知已經經過了多少次的長廊上,她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種無法言喻的死寂。
平時總有穿著華麗男男女女往來的地方,如今連一個人都看不見。光亮得可以當鏡子照的地面,只有她和身後那群人沉悶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