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疼得呻吟了兩聲,這才喃喃地道:“我妹妹這個人……從小就不安份……英國公把他給甩了,照理說,她不會這麼容易就認輸的,可她這些年卻乖乖地跟著我在一起過生活……她對遺貴的事,也很不上心。遺貴小的時候,稍有些不如她的意,她抓起雞毛撣子就能把那孩子往死裡打,那孩子常常是一邊哭著求饒,一邊喊‘孃親’,她卻不為所動,連一向主張把這孩子送人的母親都看不下去了,這同意才把孩子交給拙荊照看的……”
陳嘉聽著,嚇得臉都變了,忙睃了眼宋墨。
宋墨面色溫和地站在那裡,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似的。
陳嘉的心卻砰砰亂跳,不住地罵著黎亮。
你就是說也要摘話說啊,你這樣,不是嫌命長了嗎?
他恨不得上前去捂了黎亮的嘴。
偏偏黎亮卻一無所覺,繼續低聲道:“拙荊當時就說,見過狠心的娘,可沒見過像這樣狠心。還道,遺貴雖是早產,幸虧底子好,要不然像這樣折騰,早就沒命了……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宋家既然知道有子嗣流落在外,又把我妹妹接去待產,怎會突然連大人和孩子都不要了,就算是嫌棄我妹妹,不要我妹妹,怎麼會連孩子也不要?難道我妹妹生的孩子留在了宋家,這孩子是我妹妹因失子之痛一時起意從什麼地方抱回來得不成的?
“我追問了她一回,她說我胡思亂想。
“那些日子,她待遺貴好了很多。
“我想可能真是我多心了,她只是不待見這個孩子罷了。
“五年前我下場時受了風寒,吃了大半年的藥還沒有好,眼看著家裡沒米揭鍋了,母親和拙荊商量著把最後十幾畝祖田賣了,她卻突然拿了幾張銀票出來,說是她從前攢下的私房錢。
“家裡的東西我是有數的。
“早年間為了給她調養身子,母親的體己一分不剩了。後來她被宋家送回來的時候,除了身上的衣裳,只有遺貴的襁褓裡塞最張二百兩的銀票。這些年家裡困難,我一年最多也就給個五、六兩銀子她買胭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