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就算是得罪了上司,也可以把官印往上司面前一扔,揚長而去,回到江南。依舊做他的名士。鮮衣怒馬,恣意地活醉酒作樂,縱情山水。
陳嘉莫名地覺得很累。
他步履有些蹣跚地下了轎,慢慢地往內院去。
蔣琰的事。就這樣吧?
他懶得去解釋。去爭辯了!
英國公世子要誤會就誤會吧!
他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自問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宋硯堂想怎樣就怎樣吧?
了不起自己回鄉種田去!
又想到幾個叔叔的嘴臉。
一時間心裡有麻木起來。
※※※※※
竇昭知道陳嘉派人來求見宋墨。她問宋墨:“陳嘉找你做什麼?”
“是為了邵無極的事。”宋墨想到邵無極的事,心裡也不由很是唏噓,把邵無極自殺的事告訴了竇昭。
竇昭臉色向白。
她指了指東邊。
宋墨微微頷首,上前攬了竇昭的肩膀,笑道:“你別擔心!他要找我,怎麼也要等我和五舅舅的公案了了再說。就看他是向著我,還是向著五舅舅了。”
如果遼王向著宋墨,就得要勸蔣柏蓀讓步,蔣柏蓀本就是為了遼王的事才和宋墨起爭執的,遼王這樣待他,他怎麼會不覺得和委屈,因此而和遼王生罅也是很正常的。如果遼王向著蔣柏蓀,宋墨又憑什麼投靠遼王?
竇昭立刻感受到了宋墨這招棋的精妙之處。
她不由朝著宋墨翹起了大拇指,望著宋墨的目光中不由帶著幾分欽佩:“你可真厲害!”
“不過是因勢利導罷了。”宋墨淡淡地道,眼中卻難掩得意。
竇昭忍不住抿了嘴笑,問他:“陳嘉找你,就沒其他的什麼事?”
“沒有啊!”宋墨奇道,“是不是他犯了什麼事?”
這件事暫時還是別讓宋墨知道好了。
竇昭思忖著笑道:“他能犯什麼事?不過是隨口問問。”
宋墨倒沒有多心,正巧乳孃抱了元哥兒進來,把這件事給岔了過去。
陳嘉那邊久等不到英國公府的反應,心裡犯起疑來。
難道是自己會意錯了?
他有心去探探訊息,把前幾天下面人孝敬他的一簍福桔讓陶二媳婦帶去了英國公府。
竇昭不動聲色地收下了。
陳嘉心裡一鬆,問陶二媳婦:“竇夫人說了些什麼?”
“奴婢沒有見到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