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手腕上的那條黑曜石貔貅手鍊,眼中閃過一抹柔軟。
等到了正房後,一屋子的女人上前一起行禮。四阿哥深深地看了眼那拉氏身後的齊布琛,然後上前幾步,扶起那拉氏,道:“都起吧,福晉身子不好,以後這些個虛禮就免了吧。”說著,又扶著她往主位上走去。
那拉氏蒼白的臉上帶了些笑意,虛弱道:“爺體諒妾身,那是爺的仁慈,也是妾身的榮幸,可妾身不能借著爺的仁慈,失了禮數。”
四阿哥扶著她在座位上坐下,然後轉身看向齊布琛。齊布琛無奈,只能在眾女人火熱的眼神下,上前幾步,幫他接下披風,遞給身邊的耿氏,又接過烏雅氏遞過來的茶盞,道:“爺先喝口熱水暖暖身子。”
四阿哥點點頭,接過杯子坐下,小小地啜了一口。
因為擔心那拉氏身體受不住,所以他早早地就讓人開了席。能夠上席的人,自然是有身份的。四阿哥旁邊正位是那拉氏,右邊下首依次是齊布琛,李氏,年氏,武氏,賈氏;那拉氏的旁邊,依次是耿氏,烏雅氏,宋氏,張氏,安氏。
很快,大廚房早已準備好的菜如流水般送了上來,自是豐盛無比。
因著四阿哥在,那些女人倒也不敢太過分,面上看著十分和睦。再加之“食不言寢不語”規矩,倒也很少有人吃飯。
年氏帶著面紗,吃東西的時候不怎麼方便,只喝了幾口酒。
吃到一半的時候,門外突然騷亂起來。
四阿哥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得及發火,外面又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一隻白毛的狗,眼中閃著惡狠狠地光飛快地竄了進來。
門外的丫鬟婆子吵鬧著要進門捉狗,但又礙著主子都在裡頭,不敢一股腦兒地往裡面闖,只推了兩個有功夫的人進去。
就是這一猶豫的功夫,出了一件大事。
安氏和賈氏的座位正對著大門口,那狗兒一進門,就對著她們齜牙咧嘴。看著那白森森的狗牙和惡狠狠的眼神,兩人驚叫起來,就慌得要往邊上躲去。誰知兩人剛一動,那狗就齜著牙衝向了安氏,
眾人大駭,只聽安氏一聲慘叫,轉眼便看到她的右臉上一下子就多了五道血紅的爪印,而右肩上正被那狗兒死死地咬著,鮮血瞬間染紅了右肩。
宋氏等人被嚇壞了,閉著眼睛就大叫起來。頓時,房間裡一片混亂。
那拉氏身子虛,被安氏那一叫,更是嚇了一跳,整個人一鬆,身子就虛了起來,軟軟地就要往地上倒。四阿哥眼疾手快,忙扶住她讓她坐在椅子上。
齊布琛冷聲道:“不過一條狗罷了,都鬧什麼!來人,快將那隻狗抓住!秦順兒,快去請太醫!側福晉格格都站遠一點,最好站到婆子身後去,免得那狗兒又發瘋,又有人被咬傷!”
她這一連串命令,倒立刻讓人找到了主心骨般,各自忙了起來。宋氏等人忙要躲到婆子身後去。小太監繃著臉,出手如疾風,眼瞅著就要捏住了那畜生的脖子,誰知變故叢生,那畜生竟然在那小太監捉到她之前,飛快地跳到了桌上,然後一轉身,撲到了還沒逃遠的賈氏背上,一口就咬在了她肩上。
頓時,房間中又響起一聲慘叫。
四阿哥冷哼一聲,從手腕間翻出一把匕首,如閃電般射了出去。只聽得“嗷嗚——”一聲慘叫,那畜生就從賈氏背上滑了下來。
賈氏看了看自己鮮血淋漓的肩膀,又看了看穿透那畜生脖子的匕首,一翻白眼就暈了過去。
四阿哥怒斥道:“還不快進來收拾!”
高無庸全身一震,忙躬著身下去安排了。
很快,一片狼藉的屋裡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安氏和賈氏也被送回了各自的院子。
四阿哥卻是怒氣沖天地坐在那拉氏正房的上位。
他原本就是個有些迷信祥瑞的人,自然是希望看到除夕夜安安穩穩,熱熱鬧鬧的。可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在晚宴時見了血,這樣不好的兆頭,他如何不會震怒?
“查!立刻給爺查出來,爺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賬在這個時候鬧事!”
那拉氏受到了驚嚇,瞧過太醫後就睡下了。齊布琛端了碗茶給四阿哥,眼神卻不同聲色地掃過了仍然驚魂未定的耿氏等人和坦然自若的年氏。
沒過一會兒,高無庸就回來稟報道:“回爺的話,那畜生是一個月前,爺賞給三阿哥的。只不過三日前,那畜生就不見了。耿側福晉曾經讓許多人去找過,偏沒找到,不知道怎麼就在今兒出現了。”頓了頓,他看了看臉色難看的四阿哥,又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