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地放柔了聲音:“何物?”
齊布琛從手上退下一串東西,小心地套在四阿哥手腕上。
四阿哥抬起手腕一看,發現那是一串黑曜石貔貅手鍊。那手鍊上串著二十顆飽滿光亮,大小相似的黑曜石,中間還有一個黑曜石雕刻的貔貅,看上去尊貴、神秘,大氣。與麒麟有所不同,貔貅是兇狠的瑞獸,且護主心特強,有招財進寶,辟邪鎮妖,驅逐瘟疫的作用。
四阿哥轉了轉手鍊,對這禮物倒是頗為滿意。
齊布琛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輕聲道:“這是我在選秀前,讓人從四處收集來的黑曜石做的。雖然中間的貔貅因為工藝複雜,我不會雕刻,但是另外那二十顆黑曜石,都是我親自打磨的。這原本,就是我要送給我未來的丈夫的……”話說到後來,越來越輕,幾不可聞。
四阿哥的動作一頓,看向了身邊的那個女子。
齊布琛抿了抿唇,接著道:“我記得額娘曾經說的話。我現在是四爺的側福晉,以後無論有什麼悲喜,困難,疾病,我都要和四爺一起走下去,不離不棄。人與人之間的喜愛和尊重,是相互的。四爺待我極好,所以,我想把我的心意,告訴四爺。”
四阿哥聽到她的話,心中微微一震。他的女人,都以加入皇家為榮,卻從來沒有人說過要和他不離不棄。他心中暖融融的,只想將齊布琛摟到懷裡。剋制了一下,他問道:“既是本來就要交給爺的,為什麼現在才送?”
齊布琛的眼神一暗。她看了四阿哥一眼,忐忑道:“我知道,因為我新入府的關係,您會在我那裡住三天。三天後,您就會去別人那裡。我……我不想您忘記我,我想您記得我。四爺,我真的不想以後連見您一面都難……不管您去哪裡,您都記得我,好不好?”
四阿哥接觸到她小心翼翼詢問地眼神,心中一軟,終於將她抱在了懷裡。若說一直記得她,將她放在心裡,他早幾年前就已經那樣了。他是個有恩必報的人,齊布琛在他病重的時候,照顧過他,這份情他一直記著。
齊布琛緊緊地抱著四阿哥的腰,略帶哽咽道:“您要記著我,一定要記著我……”
四阿哥緊了緊抱著她的手,作為回答。
齊布琛這才把頭埋在了他的懷裡。
一室溫馨。
平淡日子
…
…
…
從佟府回貝勒府這一路,四阿哥一直將齊布琛摟在懷裡。兩人靜靜地靠在一起,間或齊布琛會說一句話,四阿哥就會輕輕應一聲或者是捏捏她的手,讓人瞧著羨慕地很。
到貝勒府的時候,四阿哥先下了馬車,然後才扶著她下來。進了院門之後,兩人就自動鬆開了交握在一起的手。
四阿哥回了書房,齊布琛卻要先去那拉氏那裡請安。
那拉氏的正院裡,做了很多人。李氏聽說四阿哥下差後就去了佟府,氣得將院子裡的小丫鬟都罵了個遍,然後冷靜下來,收拾了妝容後,去了那拉氏那裡坐著。
剛聽到那個訊息後,那拉氏心裡也很不忿。若不是……若不是……她一定先收拾了佟佳氏!這個女人,已經有太多特例了!
安嬤嬤在旁邊安慰:“您是這貝勒府的嫡福晉,四阿哥對您的敬重,那是不消說的。整個後院都是您管著的,和她置什麼氣?再說了,四阿哥對她越好,李氏她們就越不會讓她安生,這不正是您想看到的嗎?您啊,穩穩當當坐著,等著看戲收利就好。”
那拉氏忍不住垂淚:“敬重那又怎麼樣?人人都說四福晉大度端莊,可是誰知道我看著他去別的女人那裡時的心酸?那是我丈夫啊,若有可能,我恨不得那些女人都消失不見。可我不能,我是堂堂的皇子福晉,時時刻刻都得端著。可恨我如此容忍著那些女人,她們偏偏……是我無能,連暉兒也保不住……”
安嬤嬤心疼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主子,忙拿過帕子幫她拭淚:“我的好主子,這話以後可不能再說!奴婢知道您心裡苦,可咱們得忍著。那人在府裡扎穩了腳跟,風頭正盛,此時動不得。佟側福晉此時得寵,府裡的其他女人能放過她?日子還長著,誰笑到最後還不知道呢。”
那拉氏聽了她的話,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淚,道:“可我瞧著,佟佳氏也不是好惹的,單一個李氏,恐怕還不是她的對手。咱們先看著……嬤嬤,”說著,她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冷聲道,“你把鈕鈷祿氏看好了,有任何動靜都來告訴我。”
鈕鈷祿氏,心思藏得太深了。不僅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