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耳邊輕聲吩咐:“回去後就把這帕子燒了,別讓我再看見。”什麼臭男人都碰過的東西她才不要。
白蘇疑惑地看著帕子,但還是點了點頭,輕聲道:“奴婢知道了。”
齊布琛說得小聲,旁人聽不到,可迎璋是練過功夫的,耳聰目明,將她們主僕地話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好問女孩那種私密問題,便輕咳了一聲,含笑轉移話題:“我先去還願,你且等我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齊布琛忙道:“方丈有貴客,這大殿都被圍了起來,怕是進不去。”
“這樣?也好,等我下次來得時候再替額娘還願。”他對身邊的侍從吩咐,“安巴,你去和格格的護衛說,格格的事兒已經完了,讓他們趕緊過來。”
“喳。”
安巴退下沒多久,四阿哥領著一群人從大殿內走了出來:“外面可是禮郡王世子?”
迎璋和齊布琛俱是一愣。迎璋抬眼看向四阿哥,略帶詫異地行了個禮,道:“見過四阿哥,奴才正是迎璋。”
齊布琛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青年,那個然就是四阿哥胤禛?未來的冷酷、暴虐、刻薄的雍正帝?不是吧!她把最小心眼的雍正帝給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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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在齊布琛叫出迎璋的名字時就注意到了外面的人。
禮郡王府的事情,他也清楚。迎璋三年前開始辦差,還在他手底下做過事,到現在已經是正五品的通政司參議。官職不大,有一點小實權。前兒皇阿瑪準了禮郡王世子的摺子時,他們兄弟都在。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他。
而聽佟佳齊布琛說的話,他們明顯是相識的。
四阿哥不動聲色地聽著他們聊天,將疑惑埋在了心理。
老和尚站在佛前,早已閉上眼睛,拿著佛珠在唸經。
齊布琛和迎璋沒講幾句話,除了兩人關係比較好之外,四阿哥也琢磨不出什麼更深沉的意思。
鄔思道思索了一會兒,輕聲道:“四阿哥,這迎璋世子做人圓滑,倒也是個人才,爺要不要見見他?”說不定可以收為己用。
四阿哥看了看已經在兀自唸經的老和尚,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齊布琛心中有些忐忑,帶著白蘇朝四阿哥行了個禮:“見過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四阿哥點點頭,走到迎璋旁邊道:“昨兒聽說你阿瑪請封你為世子了,看樣子與郡王相處地不錯。”
迎璋表情淡然,道:“奴才到底姓愛新覺羅,遲早要回家的。”
齊布琛後退兩步,悄悄地抬頭,瞅了四阿哥兩眼。她是真的覺得他很熟悉,彷彿以前在哪裡見過似地。
到底在哪裡見過呢?齊布琛咬著下唇,絞盡腦汁地回憶著。她住在佟府,沒什麼機會見外男,那這樣的話,應該是在四年前……
對!四年前!
齊布琛眼前一亮,突然想起那張早就被她拋到腦後的臉。可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嗎?只不過,那個時候,那人更年輕些,沒現在這麼冰冷罷了。
齊布琛低下了頭,乖乖等著迎璋寒暄結束,不再看那邊一眼。雖然她現在的樣子和四年前的八歲女童有很大的差別,可想要認出來的話,還是比較容易的。那件事也是破了規矩的,說起來也不好聽,她何必自找麻煩湊上去?
一直到迎璋和四阿哥交談完畢,齊布琛都是裝作木頭人站在那裡做背景。離開的時候,更是頭都不抬一下,只是像個小媳婦一樣跟在迎璋身後。
回到莊子後,齊布琛謝了迎璋,就回房間歇著去了。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她進入空間,將藏在裡面的珠寶都翻了個遍,最後找出一枚穿著青色絡子的玉佩。
門外傳來白蘇的聲音:“格格,廚房做了些甜湯,您用一些吧。”
齊布琛心神一動,捏著白玉出了空間,說道:“你先進來吧。”
白蘇端著甜品進門。
齊布琛略吃了幾口就停下了:“端下去吧,喝多了容易肚子脹。午膳的時候,你讓她們擺這兒來吧,走了一上午,我不想動彈了。”
“是,奴婢知道了。”白蘇行了個禮,端著甜湯下去了。
齊布琛拿出玉佩,細細地摩搓著。玉是上好的暖玉,質地細膩,潔白無瑕。玉上沒有雕刻任何東西,外沿部分打磨地十分光滑。
這是她要離開的時候,那人送她的。他沒告訴她真實身份,她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一回家就把他給忘了,以至於四年後第一次見面,還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