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掃視了周圍一圈,他們帶著的人便一下子散開了。他看向齊布琛身邊的丫鬟,皺著眉喝道:“沒眼色的東西,你們主子有事要說,還不快下去守著。”
白蘇聞言,看向了齊布琛,等著她下命令。
十三阿哥突然樂了:“有些意思,你們倒是忠心,爺還是第一次遇上使喚不動的丫頭。”
齊布琛看著貌似越發憤怒的四阿哥,開口道:“白蘇她們還是留在這裡吧,那個……不合規矩,有事您吩咐。”
四阿哥緊緊地握著那塊玉佩,看向齊布琛的眼神倏地變得嚴厲:“你做的不合規矩的事情還少了!”怎麼都像是教訓孩子的樣子。
齊布琛立刻識相地閉了嘴,心裡卻在糾結,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沒惹他吧?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吧?沒做阻礙四阿哥的事情吧?為什麼她要在這裡挨訓,承受他的怒火。
四阿哥冷喝一聲:“你們都下去!”
齊布琛自身難保,只能對白蘇她們點了點頭。
白蘇當年是跟著齊布琛一起離開的,她自然也認出了眼前的那人。她擔心地看了眼齊布琛。
她家格格也沒做什麼事,不會有問題的吧?
十三阿哥見下人都被驅散了,也自動乖覺地離開了。
丫鬟們都下去了,周圍空曠了,齊布琛覺得四阿哥身上的冷氣都蹭蹭地撲到了她的身上,嚇得她一句話都不敢說。她能不能也一起離開?
就在齊布琛低著頭使勁裝背景的時候,四阿哥修長的手指握著瑩白的玉佩伸到了她面前。接著,他冷淡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問你,這東西你是在哪兒得的,說實話!”
“揚州府衙。”齊布琛也明白,四阿哥大概在歸元寺那次就懷疑她了,現在她的老底估計都被他查得一清二楚了。未來的雍正爺是那麼好騙的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吧。
四阿哥眉頭一跳,接著問:“誰給你的?”
“不知道他叫什麼,知府管家說是他家老爺的貴客,讓人跟著叫四爺。”齊布琛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反正她又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說起來,她對四阿哥還有恩呢。
四阿哥收回自己的手,看著低著頭的齊布琛問:“那爺讓你上京城後就去四海藥房找爺,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去!”
齊布琛漲紅了臉,心中羞惱。她想發怒,可眼前那個人是天潢貴胄,在這個時代,他一句話就能要了她的命,只能委委屈屈地回答:“我一個女子,巴巴地上門找成年男子,那算什麼?傳出去,我以後就不要做人了。不過萍水相逢的事,我老惦記著幹什麼,哪裡就惹得四阿哥發那麼大火了。”她一急,自稱謙稱都跑到爪哇國,連我都出來了。
聽了她的話,四阿哥愣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齊布琛看著他的神色,心裡暗暗打鼓。她也知道她剛剛講話逾矩了,“我”是隻有大身份的人才能自稱的。她忙又向四阿哥請罪:“齊布琛逾矩了,請四阿哥恕罪。”
四阿哥擺手,順著她的話轉移了話題:“還好今兒個只有爺在這兒,以後在別人面前小心點。”
齊布琛站在那裡不說話了,默默地看著地面。
四阿哥一下一下摩搓著手裡的玉佩,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之後,他重新將玉佩塞入荷包中,遞到她手邊:“拿著。”
齊布琛忙搖著手後退了一步:“當時年紀小,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怎麼還能要您的東西。四阿哥還是自己收著吧。”
四阿哥眉頭一皺,氣場大開,冷聲說:“叫你拿著你就拿著。”
齊布琛沒出息地接了過來。嗷嗷,她可真沒有私相授受神馬的呀!
看著她的樣子,四阿哥不知道為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齊布琛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無奈。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專門在這裡演一出相認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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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耳邊是高無庸特意壓低了的聲音,四阿哥硬是強迫自己撐開沉重的眼皮,看向旁邊。
高無庸喜極而泣:“主子終於醒了,來人吶,快去告訴老爺,四爺醒了!”
“誒誒?房間裡人不能太多,影響空氣流動。”一個稚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四阿哥艱難地動了動頭,發現一個帶帽子的小男孩站在高無庸身旁。
看到他看他,那小男孩還衝他笑了笑,臉頰上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
奇怪,他的房間裡怎麼會有小孩。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