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的栽倒,摸摸腫脹的半邊臉頰還有一絲絲獻血露出來,韓嫣驚呆了:“陛下!”
“韓嫣!上次你乘著朕的天子御駕在上林招搖過市,讓魯王劉餘誤以為是朕過去,事後才發現車上是你再獨行,藐視諸侯王的大不敬罪足以讓你死十次,全靠朕為你全力周旋才掩蓋下來,誰知你還是不知悔改再次犯錯,竟愚蠢到一頭栽在太后手中,朕沒想到你會這麼愚昧!”
“陛下您聽臣解釋,剛才真的只是個……”
啪!
右臉頰又捱了一記耳光,打的頭暈眼花躺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韓嫣被打怕了。
“不知進退的東西,害的朕與幕後關係出現裂痕,還有臉扒著朕的龍袍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你當朕的眼中就只有你嗎?錯了!你只是朕的愛寵,不聽話就什麼都不是。”劉徹撂下話悶聲不吭的離開,韓嫣這才大夢初醒如喪考妣,這是天子對他產生惡感用不錄用的緣故。
他就像一隻喪家之犬似得四處逃竄,企圖找出一條挽救自己的道路。可是他忽視掉最重要的一點,在漸漸失寵的情況下最好是安靜的退下去。依靠多年積累的寵愛依然可以混個一官半職苦熬下去,可是他不甘心就此失敗。他決定做一票大的挽回天子的心。
長安城安靜的中午,風雪漸止。
長安居民多半在各家工坊、碼頭和兩市的商業區忙碌著,城裡閒散的居民協助右內史府的小吏除雪掃雪,四輪平板拖車對著像小山那麼高的積雪。
韓嫣悄悄摸到某個小巷不知名的閭里,里正被他用太中大夫的牌子唬住,輕鬆的混入閭里尋找目標,找了一圈發現沒有鎖要照的目標。
“咦?不是說那女子就在這個閭里中居住嗎?為什麼找不到半點人影。”
韓嫣不擅長找人,於是叫來里正作為嚮導,七拐八拐在意處院落裡看到一個穿著樸素的年輕婦人正在穿針引線。女子的相貌仔細看竟有六七分陽信長公主,只是眉眼之間少了幾分柔美秀麗,多了幾分滄桑和疲憊,相貌總體拉低兩三分,粗手粗腳的忙碌著就是個很普通的長安下層居民。
里正說道:“她就是金俗,他父親金王孫前幾年就病死了,他夫家姓張只是個老實巴交的普通人家,在西市上工忙到傍晚才能回來,這對小夫妻也怪不容易的。家裡還有一雙兒女需要撫養。”
“金俗,就是他了!”
韓嫣興奮的渾身顫抖掉頭就往外走,走到半路又囑咐里正不的洩露他的來意,興匆匆的直奔未央宮去。
一個時辰後。依然是這個普通的閭里中,迎來了不得的貴人,天子劉徹。
“陛下請您望這兒走。再往前走就是目的地,您瞧這就是金俗的家。”
金俗聽到門外的響動聲。安撫兩個七八歲的兒子女兒,小心的推開房門看到黑壓壓一群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最外層南軍衛士是她見過的,再往內是北軍正卒,她小時候住在長陵時鄰居家的大個子就被徵入北軍,再往裡是衣著華麗的郎衛,普通百姓是隻聞其名不見其影,金俗也只是猜出個大概。
那麼三層保護下的陌生男子,又會是誰呢?
“您是?”
“長陵金俗,你父親可是金王孫,你可知你母親叫什麼?”
金俗愣了下搖搖頭:“沒錯呀!我父親是長陵金王孫,父親從沒有提起過母親,只是說早年生下我就改嫁了,您是?”
“你知道你的外婆是誰嗎?”
“不知道。”
天子身體一顫,越發肯定眼前的女子是她的姐姐,尤其看到那張酷似母親的面龐,金俗的眉眼六七分像長姐陽信長公主,有五分像南宮公主和曲逆公主,天下有那麼巧合的人和巧合的事必然有關聯,只有唯一的解釋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姐弟。
“姊姊!我是你的弟弟,我們的母親過的很好,我還有一個胞姊和兩個胞妹,來我帶你去見母親。”
金俗嚇的往後縮:“我不認識你們,我父親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從沒聽說過有妹妹和弟弟,我還要照顧我的孩子,請您回去吧。”
“原來姊姊有孩子了,讓我看看外甥和外甥女。”
劉徹不由分說的擠入房間,昏暗的房間裡姐弟倆正在安安穩穩的睡午覺,絲毫沒察覺到即將發生的變化對他們有多大的影響。
火光被點亮。
兩個孩子安靜的睡相讓他看出神,劉徹是越看越覺得這就是他姐姐,沒有可能再出錯。
“姊姊,我沒有惡意,我就是你的弟弟劉徹,我們的外婆叫臧兒,母親叫王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