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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是個在野學派家族,空談幾百年家史純粹找不自在,當今天下最強的劉氏皇族不太認可儒家,功勳貴族們對儒家也沒有好臉色,朝廷律法制定和執行繞不開貴族影響,不妥協永遠回不了魯國,飄蕩在邯鄲城兩三代人就徹底斷了根。

起碼,孔家承受不住那樣的打擊,他們本來也沒犯過不可饒恕的大錯,老實本分的耕讀詩書安靜渡過幾百年,縱然有少部分孔家人為人處世之道太差,品行不端說出匪夷所思的言論也不應讓孔家人集體受罪。

董仲舒不擅長廷辯,公羊學派就沒有雄辯滔滔的大人物,他喜歡靜下心來做學問,自己走的路子本就是結合儒家經典,雜糅百家學說另闢蹊徑搞出特色儒學,他本人非常喜歡陰陽家的天人感應說,只因為泰一教的興起,關東幾座大城都在興建泰一神廟,他也不方便再提天人感應。

竇嬰把幾個人的表情看的通透,曹時的心思不好揣摩,相比之下儒生還不會隱藏心思。

他本人很歡迎孔家妥協,因為他本人並非純儒,打壓純儒符合他的利益,竇嬰也不指望一棍子打倒純儒,他本人就是個儒生,很瞭解儒家的旺盛生命力,就像不起眼的野草,永遠根植在大地上,無論風吹雨打都不怕。

只有喪心病狂的搞出大滅絕,把所有通儒術讀過六經之人殺死,秦始皇嬴政都沒有那麼做,曹時更不可能去做,沒有皇帝會對有學識者趕盡殺絕。

竇嬰只需要得到純儒的部分支援,站穩腳跟起碼不用為學術的爭端牽扯精力即可。

幾方人各懷心思沉默不語,餘下的酒宴突然變的索然無味,連美麗的舞蹈也沒人去欣賞。

曹時離開時心情輕鬆。

他才不在乎儒生們的勾心鬥角,放儒家一條生路符合他的個人思想,儒生裡有一群愛亂說話的大嘴巴,最近幾年被敲打的不敢亂說話了,建立起初步的敬畏感,至少不會對他吐口水罵奸臣賊子,繼續打壓下去不會有更好的效果,反而逐漸疊加憎恨感。

平白無故的,何必讓一群刷筆桿子的人恨上,萬一他們想不開寫出點不三不四的文章抹黑自己,辛苦積攢的清譽可就全捐出去了。

對待儒生的態度始終不變,既要有包容也要有壓制,得讓儒家人看清楚自己的定位是學術界的重要份子,而不是罷黜百家唯舞獨尊的強橫嘴臉,百花齊放和諧共存,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才是正確的做學問之道。

“竇嬰大張旗鼓的邀請我出面商談,其用心值得深思呀!”

曹時很快把竇嬰的煩惱丟到一旁。

車輪一轉來到城北住宅區裡的司馬家,這兒住著司馬談的家眷。

司馬談的夫人姓李,年紀二十四五歲左右,每天在平陽製衣坊裡織布賺錢,丈夫去了遙遠的西域一別幾年,她一個女人照顧五歲半的兒子司馬遷,還要贍養司馬談的父母,生活過的很清苦。

李夫人素面朝天姿色中等,看著一大盆衣裳漿洗,聽到院子裡傳來動靜一抬頭,驚訝道:“哎呀!君侯您又來了,上次您送來的粟米糧油還沒吃完,請不要再破費了。”

“司馬談是我一手培養的大才,也是我伊利推薦他出使西域增長見識,沒想到一別兩年還沒走完行程的一半,給司馬家帶來的不便始料未及,送些東西聊表心意請不要見外,畢竟司馬老先生和老夫人還需要贍養照料。”

曹時走進門向司馬老夫婦作揖,兩位老人連忙謙讓躲避開,口中連稱不敢承受大禮。

司馬談的老父親是個六百石的小官,祖上是老秦人的職業官吏出身,眼睜睜看著大秦帝國徹底崩塌下去,歸順大漢帝國從基層小官吏一步一個腳印站起來。

兩位老人家本分老實,兒子司馬談跟著黃生學習黃老術,又學習黃老新學成為曹時的得力干將,派到遙遠的西域去建功立業,作為老秦人對軍國大事的認識度極高,老兩口從無任何怨言。

“拜見曹公。”

五歲半的司馬遷像個小大人似的,規規矩矩的跪下來稽首行禮,司馬家雖是小門小戶,對禮法的要求卻絲毫沒有懈怠過。

司馬遷是長孫,從小受到他的母親李夫人,以及祖父祖母的嚴格教育,三歲識字,五歲讀書,如今可以通篇背誦《老子》五千言,還可以背誦部分《管子》的名篇要錄。

曹時和司馬遷早就相識,早在司馬談離去之前拜訪司馬家,親眼見識司馬遷的聰明天賦。

沒等李夫人反應,曹時俯下身問道:“聽說遷兒很喜歡黃老,你可願跟隨我修習黃老之學?”(未完待續……)

PS: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