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粉飾太平各懷心事的眾人矚目下,叩頭行禮,完成了古代夫妻的拜堂之禮。
“禮畢,送入洞房——”我扯著那條紅綢,由著亦寒把我牽往前方。路又長又吵,萬般無聊下,我只好在心裡問道:‘子默,亦寒的武功仍未恢復,若是逃到一半被抓住怎麼辦?’
良久無聲,我又喊了幾聲,幾乎以為他又跑哪去閒晃了。卻忽聽他淡淡的雙重音傳來:“我說過了,最保險的是等到風亦寒與夏琳成親後再走,那時不管他是否還願再跟著你,於公於私,你都不會再有危險。”
我嘆了口氣,心情卻沒什麼起伏:‘你也說是成親後了,我怎麼能用亦寒一生的幸福來換我的平安呢?’
子默低低地聽不出喜怒地笑了起來:“究竟是他不願娶夏琳,還是你不想讓他娶其他女人呢?”我只是一哂,並不答話。
而那融在空氣中的人,也是再無半點聲音了。
進入前幾天新佈置的洞房後還是鬧哄哄的,幾個人狂嚷著大小姐招婿我們怎麼能不鬧洞房。可是不知為什麼,慢慢地這火熱的氣氛冷了下來,幾個人還乾笑著,另有幾個人卻已是在冷嗤了。直到夏虎用氣憤地聲音吼了句:“好了,都出去吧!”
門卡拉落了鎖,接著是窗戶,想起現在屋中應只剩下亦寒一人,也沒必要偽裝了。正想著,卻有一雙手比我的速度更快,掀起……額,確切地說是扯掉那紅蓋頭,一邊仍用那淡淡冷冷地聲音道:“得罪了……”清冷的聲音,從容的面色,深邃的眼眸,伸向我脖子的手,在他看到我的臉時,徹底宣告終結。
他訥訥地還維持著手揪紅蓋頭的模樣,漆黑的眼眸膠著在我的臉上,震撼、驚豔、難以置信,種種情緒第一次清楚地顯現在他臉上,讓我不必再去費心探索,就能讀得懂。
“公……公子?”他還是無法置信地盯著我的臉瞧,“怎麼……你怎麼會?”
“咳咳……”我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撇開頭,乾咳了幾聲臉上泛起紅暈,“我想……我想你可能不是真心願意娶夏琳姑娘……所以想到用這個辦法移花接木,我們好逃出去……當……當然,如果你是真心要娶她……我告訴你她在……”
“有人!”亦寒低呼了一聲,猛地摟著我倒入紅床軟枕中。只聽門外喀嚓聲響,翠兒的聲音傳來:“小姐,大當家真是的什麼也不懂,連交杯酒都沒……啊——”
“小……小姐,你們已經……翠兒……翠兒該死……”說著,慌慌張張反身衝了出去。
亦寒的全身重量都在我身上,亦寒身上清冽的氣息一絲一縷鑽入我的每一個細胞,亦寒的銀髮落到了我的身上有幾根還輕輕擦著新娘服下裸露的鎖骨,亦寒熱熱的呼吸都吐在我臉上,純黑眼眸中墨綠的光澤洶湧滌盪……
我的呼吸一點點急促起來,心砰砰直跳,那顆我本以為早已冰冷死寂的心。直到外頭那落鎖的聲音再度傳來,可我卻只覺渾身痠軟,動彈不得一下。
“公子……”亦寒的聲音第一次聽起來那麼暗啞低沉,彷彿是幽藍的火苗,隨時都會燎原。他一手扶在我的腰上,一手被我枕在頸項,輕輕繞過來撥開面上的髮絲。清涼的指尖,幾許粗糙幾許曖昧,磨娑在我的肌膚上。
“跟我拜堂的是你?”他用一樣的聲音問,墨綠色的光澤閃爍。我忽然感覺到他下身那異樣的僵硬抵著我,臉唰地一下紅了個通透,渾身燥熱,卻還是點了點頭。
“讓我牽進洞房的也是你?”他問。
我不敢再看那已完全呈墨綠色的眼眸,撇過頭,只覺他彷彿變了個人,根本不是亦寒,卻偏偏就是亦寒。
唇上忽地溫潤而清涼,我猛地瞪大了眼,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綠眸。吻?亦寒在吻我?
可是,待我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仍是姿勢僵硬,神情呆滯地躺在床上,而亦寒卻已繞了一圈回來,漆黑的眼眸望著我,用他冰冷如昔的聲音說:“公子,我們幾時出發?”剛剛的一切,是幻覺嗎?可是,唇上那溫涼的觸感,為何如此真實?
“幾……幾時?”我躺在床上,紅著臉看著他微微含笑的臉容,良久才醒起他在問什麼,忙直起身理了理衣服道,“子……子時過後吧!那時大家估計都睡著了,警備正鬆懈,適合我們逃脫。對了亦寒,你的武功恢復了嗎?”
亦寒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公子不必擔心。相信就在這兩天了。”
轉了個圈,他從櫃子裡翻出套男裝給我:“新娘裝太過醒目,公子換上男裝想來便於脫逃。”
我點點頭,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