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賴雲煙回了帳中,魏瑾榮也隨之進了帳中與他商量事務。
賴雲煙離兄弟倆較遠處的門邊坐著,靠著椅子看著秋虹繡衣。
她這幾日笑容較少,秋虹有些擔心她,見她一臉意興闌珊,便與她閒話道,“這往西兒去的天也不知有多熱,今早奴婢把您的夏衫翻了一遍,也沒找著幾件涼快的,就想著給您縫幾件薄的。”
“你手頭就是?”賴雲煙看著秋虹手頭的白色綢羅。
“是。”
賴雲煙久久未語,秋虹看過去,看主子一臉沉思,便沒敢再說話。
往西過去沒有什麼高山,但要過不少河流,到時便是連士兵的戰馬都不一定上得了船,何況是她隨身帶的這些物什。
“這兩日,你把我要用的,收拾出五個箱籠出來,旁的,先收拾在一邊。”賴雲煙看著秋虹的手靈巧地縫製著針線,“把淺色的布挑出來,冬衣往厚裡的挑。”
“知道了。”秋虹應了一聲。
“老爺的,你們的,也照著我的法子,挑最薄與最厚的,別帶太多了。”賴雲煙說到這頓了頓,朝站在不遠處的青松招手。
“夫人。”青松忙走了過來。
“老爺的衣物我讓秋虹來幫著你整理,你看可行?”
“按夫人吩咐。”
賴雲煙話一落,青松就出了口。
“你今晚就去把老爺的衣物整理好。”賴雲煙笑笑,朝秋虹說。
魏瑾榮走後,青松一進帳中,別的事都沒先說,就說了夫人先前吩咐的話。
說後,青松抹了把眼睛,道,“夫人那心,如今算來也不算是最硬的石頭做的。”
魏瑾泓本沒青松的感慨,聽他這麼一說,倒是笑了起來。
“既是如此,以後就要聽她的吩咐。”魏瑾泓笑言了一句。
“小的一直都有聽。”只是她不吩咐罷了,也不喜他,算來主子身邊的幾個人,除了春暉,女主子平日誰都不多看一眼,別說吩咐了。
春暉不在,她便是有事要與他們說,也多數是讓丫環過來說,像今日這般叫他過來直接吩咐事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見過不少心狠手辣的內宅夫人,但像他們夫人這般二十年如一日鐵石心腸的,真真是隻見過他們夫人一人。
“那就好。”魏瑾泓想了想她身邊的人現在也不夠用,便又道,“沒吩咐也上前多問兩句,不能問夫人的就問冬雨,你們多聽聽她們的也無妨。”
“小的知道了。”青松別無所求,只求兩個主子別再像過去那般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即好。
那般的境地也都過來了,也沒別的人,看來也是不會有別的人了,哪怕不恩愛,睡在一塊也是個伴,總比一個人來得強。
過去他對這個夫人還有怨恨,但現在早就什麼都沒了,只求他們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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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啟程不到七日就臨近江邊,他們到時,前面所派的造船工所造的船還沒完工,還需十日才能下水。
一路皆糧草先行,除開糧草所佔的船隻,容幾家之首所佔的船隻也有一家一船,魏家內眷帶的人不及祝家的一半,所佔之地甚少,不過這次賴雲煙還是把她與魏瑾泓的什物縮減到了一半,讓白氏與賴十娘斟酌著帶。
只是她身為魏家主母,事情做得不如人意,有人自然便心懷不滿,做得好了當她是應當,心思重點的如白氏,表面還能笑著說兩句長嫂仁厚,心思輕點的如賴十娘,譏俏哼笑兩聲,對著貼身丫環耳語道,“還當這樣就能收買人心不成。”
賴雲煙底下就這兩個妯娌,哪能不明白她們的心思。
依她本意是想告訴她們到了前方,不能扔的也得扔,最後留下的也就兩三樣,這時也不好盡數告知她們了,免得還要多得她們心下幾許怨恨。
她做什麼都是錯,就由著她們各自耍花腔去了。
說來不只白氏與賴十娘捨不得扔手頭上的那點東西,便是祝家的,也一樣都捨不得扔,隨行之行便是精挑細選而來,本也沒多帶什麼,現在再扔去一半,以後到了那荒蠻之地什麼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於是祝家那邊便打算,寧肯少帶幾個下人,也要多帶幾箱子東西。
魏祝兩家雖同是大家,但一路來,兩家行事手法徑渭分明,祝家捨得之間非常乾脆利落,魏家對禮法也好,對處置下人之好,都有些拖泥帶水,顧忌甚多。
說得好,這是說魏家有仁義之風,但在這生死常止於一刻的荒蠻之地,還顧忌著這種仁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