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潮溼褪盡,護衛們齊齊動手,把帶來的大桶全燒滿了熱水,上至太子,下至牽馬的馬伕,都碰到了熱水,皆歡喜無比。
白氏帶著賴十娘前來與賴雲煙請安,賴雲煙都高興地與她們多聊了幾句,連說了幾次“苦日子熬到頭了”。
各營中都大讚太子神武,更是對英明神武的太子敬畏不已,當日夜歇有小宴,太子主帳內幾方官員對太子的各種頌讚之詞不絕於耳,魏祝兩家內眷都送了不少親手做的菜餚點心進去,其中祝家以祝家夫人為首,包攬了帳中各式精美菜餚,魏家這邊聽說野菜都讓她們弄出了肉香味。
魏家這邊只有白氏帶著賴十娘上獻,主母那邊派了大丫頭冬雨過來,卻也只是她們弄什麼她就幹什麼,一點主意也無,與祝家那邊的同心齊力想比,自然敗北。
夜宴中祝家的殷勤遠勝於魏家,在宴會末尾賞賜之時,太子卻兩家持平,沒有厚此薄彼。
於帳之人都心知肚明太子的心下之意。
此處過烏山,賴家三百護衛只剩一百,這些人聽說都是跟了魏家主母近十年的人,雖說他們已是太子之人,但他們要是死了,故主為其悲憤遷怒一會,也不是不可諒解的。
過了烏山休整了幾日,大隊又再啟程。
賴雲煙每日也皆是笑語吟吟,但看在知情人眼裡,都當她是強顏歡笑。
這日午膳休整,賴十娘在不遠處見她堂姐靠在樹蔭處,那張臉冷若冰霜,不由好笑,與身邊站著的祝夫人道,“您看,我家主母氣色多好。”
說罷,掩嘴而笑。
祝夫人看了毫不掩飾幸災樂禍的賴十娘一眼,心中甚是驚奇這堂姐妹是有多深仇大恨才以至於賴十娘當著她的面這麼毫無遮攔,嘴上卻是淡笑著道,“路上甚是艱辛,沒想魏夫人也過來了。”
“堂姐向來命好,凡事皆能逢凶化吉。”賴十娘眼波一轉,半垂下了頭,露出了秀美的頸脖。
賴雲煙那處她也靠近不得,遠遠看著她堂姐抬起臉笑著跟丫環說話,賴十娘扶了扶耳邊的鬢髮,微微笑了起來。
她堂姐這主母當得再風光又如何,她的人一個個都沒了的時候,賴家也捨棄她之後,到時,看她再仗誰的勢,看族長還會不會再繼續寵愛於她?
而到時,她的好日子也就來了,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她也不過是想要人尊著愛著罷了,而她絕不會像她堂姐這麼不識好歹,她會萬事以夫君為先,膝下更會兒女成群,外人也會皆知,賴家不僅僅只賴雲煙這一女,不是所有榮華皆屬她。
☆、168
太子召見;賴雲煙行過禮後便垂頭,眉眼之間偶有一點灰敗之氣;但隨之被笑容取代。
“魏夫人乃一族主母,當顧好自己。”與賴雲煙說得幾句,近尾聲時太子嘆息道。
“是。”
“魏大人……”太子轉過臉看向魏瑾泓;“夫人所需之藥;但凡我這裡有的,你只管令人來拿就是。”
“多謝太子。”魏瑾泓淡應。
“退下罷。”
“是。”夫妻倆齊齊應了一聲,回去的路上;賴雲煙一路都垂著頭,她見太子穿的盛裝裙襬一路掠過草地;被草上沾著的水打溼,來之時本沾了泥水髒了裙襬,回去時盛裝更是不復光鮮。
太子有點憐憫地看著頭垂著的賴氏背影,轉頭對身邊賴煦陽道,“煦陽,你姑姑怨不怨?”
賴煦陽也看著他姑姑的背影,一臉肅容,聽到此話,他抿緊了嘴,回道,“啟稟太子,下官不知。”
“魏大人是我老師,魏夫人也當是我師母,”太子掉頭,看著眼前全然陌生的山河,“魏家世代忠烈,護我大宣王朝,此次事成之後,誰也比不上魏家的功勞。”
言下之意是隻要她安順,魏家能護得住她生死。
自然,也少不了賴家的好處。
賴煦陽跪下謝恩,“多謝太子金口玉言。”
太子微笑,笑容有說不出的痛快。
一行人在他的帶領下過了烏山,這整個隊伍就全是他的了。
他父皇真是神機秒算,知道什麼時候派來是最妥當的。
魏祝兩家現在全拿捏在他手中,前後軍隊也全是他們的人,西海之路,全然在他們手中。
下面的人,如從前一樣,只能依附他們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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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與賴雲煙同住,賴家人隨了太子,身邊的武侍丫環只留下四個侍候全交給白氏之後,他在帳內的時辰便多了起來。
見過太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