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來,楊元慶把兩本不一樣的清冊攤在桌上,對眾人道:“寫報告時儘量要詳細到每一個官員,比如郡衙,賑災手續完整嚴密,郡裡可以給上上評,而章丘縣則記錄不完善,縣衙只能給中評,但最後匯總時,我們是針對齊郡,而不是郡衙一地,所以縣裡的不完善則拖了後腿,齊郡不能給上上評,最後只能給上中評,把我說的問題點都寫出來。,”
十二名御史一齊答應,都分頭去修改了,這時,一名士兵在門口向楊元慶行一禮,楊元慶快步走出,問道:“什麼事?”
“大將軍,秦都尉請你過去一下,在東城頭上,有緊急情況。”
“我知道了!”楊元慶又吩咐幾句,轉身出了郡衙。
大街上人聲喧譁,人來人往,十分熱鬧,歷城縣內湧進了二十餘萬人口,大街小巷隨處可見臨時搭建的帳篷,雖然顯得十分擁擠,卻不雜亂,不時有巡邏計程車兵在大街上走過,秩序良好。
從這些細節便可看出張須陀治理有方,而且城內已看不見空地,幾乎所有的空地都種滿了蔬菜、瓜、豆子和糧食,就連狹窄的小巷裡也有幾根瓜蔓,種上幾個南瓜,對糧食的恐懼已經深入每一個人的心中。
楊元慶上了城,秦瓊已經在城頭等候他多時了。
“城外的麥子收完了嗎?”楊元慶走到女牆前笑問道,他探頭向外望去,只見大片麥田已經收割完畢,還有靠牆的幾塊麥田未收完,數百人在麥田裡奮力收割。
“元慶,剛剛接到探馬訊息,有三萬五千餘長白山的反賊已趁夜下山,正浩浩蕩蕩向歷城縣殺來,離歷城縣只有五十里了。”
秦瓊臉上神情嚴肅,他注視著遠處,眼中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緊張。
楊元慶一怔,回頭問道:“那我師父呢?他的兵馬在哪裡?”
“說實話,我也不知。,”
秦瓊嘆了口氣,“現在城內只有五百軍隊,我很擔心城池的安全。”
“可城內有二十萬人,你完全不用擔心,你們不是動員了三萬青壯去城外割麥嗎?把他們組織起來守城,告訴他們,如果城池被攻破,他們的妻女就會被反賊擄走,我相信他們會拼死守城。”
秦瓊有些慚愧的苦笑一聲,“你說得對,我是有點緊張過頭了,我這就去安排!”
秦瓊轉身向城下走去,遠遠聽見他的喊聲傳來,“去把馬縣令找來,還有李司馬也一併請來,我有重要事情和他們商量。”
楊元慶向城外望去,他心中也充滿了期待,如果這一戰張須陀能大敗王薄,那他就有資本對付虞世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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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城縣以東的官道上,一望無邊的長白山賊眾在向歷城縣浩浩蕩蕩疾奔,在隊伍中,不時有騎馬的賊將在大聲喝喊,催促行軍,這支隊伍足足有三萬五千餘人,由王薄和孟讓親自率領,山寨中只留下五千人扮作虛兵,吸引張須陀軍隊的注意,三萬五千餘賊兵衣色雜亂,兵器也極為粗陋,自制的刀、矛,還有鋤頭、木棍,簡陋的弓箭。
此時,大部分賊兵都帶著興奮的目光,就彷彿他們能一舉攻下歷城縣,大肆燒殺搶掠,大戶人家的女兒,官老爺的娘子,這些平時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也將成為他們的掌中之物。
但也有一部分賊兵心懷期望,攻下歷城縣,說不定能找到他們失散的妻女。
“還有十五里!”
王薄高聲大喊:“大家加把勁,去歷城縣吃晚飯!”
王薄心中也很不踏實,歷城縣雖然只有五百守軍,但城內卻有數十萬人口,一旦動員起來,他未必能攻下城池,他更多的希望是寄託在城外的麥田上,但他又擔心麥田已被收割。
嚴重的缺糧問題已經快把他逼得發瘋了,在去年他起事時,恨不得招募十幾萬人,等他真正招募了幾萬人後,他才發現,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農民是為了吃飽飯才來投靠他,可糧食都掌握在官府手中,為了養活幾萬手下,他每天殫盡竭慮,遠遠比不上他只有百十名手下時快樂。
王薄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下一個極大的錯誤,他不該在齊郡造反,齊郡有個張須陀,死死將他壓住,他應該去魯郡或者彭城郡一帶發展。
就在他思慮萬千時,一名探子從前方疾速奔來,“大將軍!”探子焦急地大喊。
王薄勒住了戰馬,探子的焦急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怎麼回事?”
“稟報大將軍,城外的糧食已經收割一空,我們來晚了!”
王薄猛地張大了嘴,這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