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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準備就緒,雲露就從雲岫閣搬到了搖光殿。搖光殿極大,大理石鋪就的地板,鋪上厚厚的紅毯,四角壓了香爐,紅柱暗紋祥瑞,頂梁又建得高,就大小而言就不是雲岫閣那小殿閣能比的了,更何談氣勢。
如今她也算是有實無名,放在平常,這裡必然是一宮主位的居所。
除了雲岫閣有的必備廳堂、寢殿,還有接待貴客的偏殿、專門闢出的書房,更甚至寢殿內部,大件兒山水屏風之後,還有一個砌了浴池的暗間兒,全然比那時要搬浴桶來得方便、適意。
再說總體風格,若然雲岫閣是清新雅緻,那搖光殿便在經典奢華之餘另添了一抹豔鬱,這從那紫紅的輕綃軟帳,玫瑰式的床角坐燈皆能看出。
不過皇帝倒是最中意那張床,非是尋常的四角架子床,而是別出心裁將其削作橢圓形狀,較平常的架子床更大,頂梁兩層帳幔垂攏,便將人圍在其中,外邊看來十分朦朧。
雲露一搬進去才貪新鮮洗了次澡,就被想試床板軟硬的皇帝按在了上面。宮女沒來得急關窗就退了出去,幸而是豔陽高照的晌午時分,風是夾寒帶暖,更甚少吹進來。
不過那帳子輕軟,人一動便如波浪浮動,纏在雲露那雙修潔的長腿上豔魅動人。
“急性子。”雲露唇如嬌美的花瓣,浮起笑容。腿一抬一曲,輕輕鬆鬆就卡在兩人之間。腳尖順著皇帝的身體線條往上,自小腹到胸膛,再到喉嚨,再往下走,小巧粉潤的指頭搔了搔。
皇帝喉結滾動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那回另類的安慰方法,讓感情進展一發不可收拾。皇帝最近對她是有點兒嗜渴的症狀,弄得她都有了那麼點身經百戰的意思。待摸清了他的底線,在床笫間就十分沒有顧忌了。
像這種動腿的事兒做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好香。”皇帝捉住她香白的小腳輕嗅,對她調起情來也很是熟稔。
“是好香。”雲露黛眉兒一皺就從床上翻起來,腳還在人手裡握著,就沒心沒肺地把良辰叫了進來。
“香爐裡燃得什麼香,怎麼沒聞過。”
這等日常瑣碎的事一向是良辰包辦的,她起了爐蓋聞了聞心中便有了數,回話道:“主子,是內官監新進的芙蓉香,知道您遷宮就先送來一份。”
良辰現今說話行事也愈加有了架勢,像這話就把知道的資訊皆傳遞出來。新制的香,不在份例裡,內官監過來巴結用的。
雲露看向皇帝。
皇帝大手一揮表示無礙。要說逾矩,他給從三品的妙妙撥去一間宮殿已經是大失規矩,再逾點小事兒也無妨。
雲露雖不喜歡用香,但皇帝還在旁邊待著,他答應了,自己卻又不用,顯得存心駁他的意思。
“那就先用著罷。”
“是。”良辰頓了頓,又道,“皇后娘娘讓人送來了湯藥的配方,主子可要遣人去御藥房抓藥?”
這話聽著古怪,連皇帝都暫且忘了原先急渴的事,沉聲問道:“什麼藥方?”
雲露聽了這個倒不很在乎,擺擺手道:“說是助孕的。”
有所耳聞。
皇帝瞭然,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道:“這麼想給朕生孩子?”
但他心裡另有思量,猜測皇后這回又耍得什麼花招。自己不追究,她還真蹬鼻子上臉了。
“想,怎麼不想,都想魔怔了呢。”雲露恣性拋了個秋波兒給他,腿兒伸到床外摸索著繡鞋,手將帳子掀開,兀自走下來。
皇帝輕笑一聲。
一聽就不是實話,看來那湯藥她是不會用了,最多是做做戲。其實他覺得妙妙年紀尚小,自己還是個孩子樣,讓她再養孩子?不在一處瞎鬧就是好的了。
所以她在這方面不著急,他並不覺得不好。
過了幾天,到上元節這一日,宮裡頭張燈結綵,喧鬧非凡。
皇帝和太后道明瞭去由,就換上尋常王孫公子的衣衫,手握一把摺扇,拉著小美人兒妙妙出了宮。
雲露驚奇。
“還要偷偷摸摸出去?”
皇帝摸了回下巴,笑了,“朕要是大張旗鼓還有什麼好戲,你等著看吧,廣陵王那隻老狐狸一定也沒告訴別人朕會去。”
雲露笑吟吟點頭,她懶得費腦子想,橫豎今兒是出來玩的,又不是來攙和政斗的。
“大冬天皇上拿把摺扇,真乃奇思妙想吔。”
她眼珠咕嚕一轉就放到了皇帝的扇子上,驚奇×2,那尾音的語氣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