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面白無鬚者道:“陛下勃然大怒,痛罵說:‘萬曆元年,朕甫登帝位,適奉新春佳節,連民間百姓都大擺宴席賀歲,你張江陵卻只叫朕添了幾樣水果了事,口口聲聲說是節省為民!
朕散朝回宮,只不過召了兩個宮娥歌舞娛興,你張江陵就讓朕下‘罪己詔’向天下檢討,可你自己……,你好!你好!好一個心口不一,嚴於律朕、寬於待己的張師傅!”
這人學著皇帝說話,連語氣都惟妙惟肖,皇帝這話憤怒之言,是不可能宣諸於外的,能知道這件事的,甚至親耳聽到這句話的,只能是宮裡的人,如此一來,這個面白無鬚者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他,來自宮裡。
戚繼光的嘴唇顫抖了一下,道:“陛下對太嶽先生太過刻薄了。人無完人,太嶽先生心繫天下,憂國憂民,激濁還清,去汙褪垢,為朝為民。古往今來,有幾人能建立如他一般的功勳?
至於個人生活優渥一些,無可厚非。太嶽先生身為陛下的老師,對陛下要求嚴格一些,並非刻意做作,矯飾虛偽,只是身為師長,對學生總是要求更高一些,就像為人父母者,哪怕自己做不到,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比自己做的更好。”
面白無鬚者冷冷地嘲諷道:“為人父母?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做臣子的把自己置於天子父母的高度,當這條真龍清醒地意識到他究竟掌控著什麼的時候,豈會不視之為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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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荒唐月老
面白無鬚者冷冷地嘲諷道:“為人父母?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做臣子的把自己置於天子父母的高度,當這條真龍清醒地意識到他究竟掌控著什麼的時候,豈會不視之為奇恥大辱?”
是啊,在張居正而言,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問心無愧,他以培養聖賢的標準、以培養子女的心情在教誨皇帝,可在皇帝心中,會理解他的這番苦心,還是在獲悉這一切後,徹底幻滅令他心中那個嚴肅端正、方正不阿、毫無暇疵的帝師形象?
戚繼光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過了許久,他才低聲道:“雙林先生如今情況如何?”
他問的雙林先生就是大太監馮保,馮保,字永亭,號雙林。正是由於馮保的鼎力支援,張居正才能獨攬朝綱,掌握了甚至凌駕於帝王的權力,一展他胸中報負。
馮保和張居正,是內廷和外廷的兩位領袖,兩人一向合作無間,如今張居正受到清算,就算他這個戰功赫赫的名將都受了牽連,遭到皇帝的猜忌,馮保的處境當然也不好過。
對此,戚繼光並非一無所知,戚繼光通達識變,可不是海瑞那種千古難得一見的奇葩,他能創出一番千古不滅的功業,除了他的一身過人才學,也是他會做人,否則處處受人掣肘,還能做什麼大事。
在京裡,他也自有耳目為他打探訊息,馮保的近況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還是問了出來,問的自然馮保的現況,而是想問問馮保究竟會受到多麼大的牽連,如果馮保能全身而退,這件事就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那個面白無鬚的人自然知道他問什麼,搖搖頭道:“帝心難測。現在很多事都很難說。”
這個含糊的結果自然不是戚繼光想要的,他固執地問道:“那麼究竟如何?”
對面那人緩緩地道:“司禮監張誠在馮公公身邊安插的有人,這人藏的很深,公公的很多事情他都清楚。可惜我們到現在還沒查出來他是誰?”
戚繼光神色一動,道:“雙林先生可是有把柄落在了他們手中?”
對面那人道:“是!張誠拿到了一些東西,交給了御史李植。由李植上疏彈劾馮公公,彈劾內容十分詳盡,包括太嶽先生送給馮公公的七張名琴、九顆夜明珠、五副珍珠簾、黃金三萬兩,白銀二十萬兩,俱都陳列詳盡……”
這麼詳盡的資料。顯然是馮保的心腹才能知道的,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們的敵人已經知道了,而且還告訴了天子。戚繼光目芒一縮,再也說不出話來。
張居正身為首輔,月俸是八十七石,換算成銀子大概是四十多兩(相當於現在的三萬多塊),如此收入光養活他那些家僕下人都不夠,更不要談其它的了。
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