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也有些急促。
古承宗跪著回奏道:“皇上高熱,需儘快退燒,否則。。。”後頭的話。古承宗不敢說出來。
宣嬪用滿語把古承宗的話翻譯了一遍給太后聽,太后急忙道:“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熬藥!”
太后有瞧了瞧滿殿鶯鶯燕燕的嬪妃,有些不悅道:“這麼多人,只怕會吵著皇帝歇息,”用滿語說著,又瞧了瞧溫皙,道:“皇貴妃和宣嬪留下,其他人先都退下吧。”
太后發話。自然無人敢違逆,一下子都扯了出去,寢殿內也清醒了不少。溫皙端身道:“皇上這裡有臣妾和宣嬪伺候著,太后前兩日便身子不適,不若先回去歇息,皇上若是見好了,必然立刻回稟太后。”
太后嗯了一聲,看了看宣嬪。道:“好好伺候皇帝。”便留下宣嬪,離開乾清宮了。
說是侍疾。也繁累不了,乾清宮還少得了太監宮女伺候嗎?溫皙坐在康熙床榻邊,看康熙呼吸不勻,雖在睡夢中,卻是既不安穩,去下他額頭上的已經不涼了的帕子。遞給宣嬪。宣嬪微微一點頭,不說話,便去換新的冰帕了。
溫皙見殿中還燃著龍涎香,便吩咐小全子道:“去掐了吧,本宮都覺得悶得慌。何況皇上了。”
小全子,急忙應了,一盞殘茶便把寶塔燻爐裡的香給熄滅了。
接過宣嬪遞過來的冰帕子,重新覆蓋在康熙滾熱的額頭上,溫皙也不懂醫術,但是退燒還是略有心得。康熙臉上燙得如一塊炭,嘴唇發白乾裂,夢中有不清晰的囈語,看樣子便只燒得如何嚴重了。
宣嬪忽的道:“皇上彷彿在唸誰的名字。”
溫皙一愣,康熙的嘴唇中吐著不清晰的字,隱隱約約,“嘎。。。嘎珞。。。”
宣嬪看了看溫皙,低頭遞上手中剛剛浸潤過的明黃色帕子。溫皙無聲地接了過來,在他潮紅的臉上細細地擦拭過,道:“再去催一催古承宗。”
宣嬪福身,便退下去催促了。
康熙高熱,底下太醫自然不敢懈怠,藥很快就熬好了。溫皙坐在床頭的繡墩上,一勺勺餵給康熙服用。只是中藥大多見效慢,一時半會來不見退燒。只是高燒,不是旁的病,最是耽誤不得!
溫皙便吩咐小全子道:“去沏一盞蜜水來。”病中的人不宜用茶,喝點蜜水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還能潤喉,可解中藥苦澀。只是康熙不愛吃太甜膩的東西,蜜水之物,清醒的時候自然不會用,現在昏睡著倒也好辦。
蜜水是溫溫的,捧著手中,溫皙又打發了小全子和左右宮女去做別的,又叫宣嬪去換帕子。左右無人盯著,便瞧瞧放出一股空間裡的冷泉水,浸入蜜水之中。手的觸感,可以感覺到茶盞已經冰涼涼的了。
便舀了一小勺送到康熙嘴邊兒,康熙高燒自然熱得難耐,就算昏睡中,也是貪涼的,又涼又甜的液體送入嘴中,立刻喉結滾動便吞嚥了下去,如此整整喝了一盞,果然效用不錯,臉上的潮紅緩緩褪去,呼吸漸漸均勻了。
康熙病情好轉,溫皙也放心了些,今日晌午本就沒睡午覺,現在鬆了心神,便有些睏倦了,支著下巴,眼睛漸漸閉上了,然後便趴在了床頭隨著他的呼吸聲一起均勻了。殿中靜謐,伺候的宮女連走路都不發出丁點聲音,溫皙自然好睡。
醒來時,已經是夜色濃濃了,溫皙發現自己不是趴在床頭,而是躺在床榻上,倒是康熙穿著明黃色繡九龍的寢衣坐在床頭,看樣子是已無大礙了,只是臉色比尋常時候有些發白,聲音略帶乾澀道:“醒了?”
溫皙霍然爬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伸手去摸康熙的額頭,果然已經不燙了。康熙則捉住溫皙的手,道:“朕已經退燒了。”
溫皙看了看帳外,急忙問道:“宣嬪呢?”
康熙眼中帶著笑意,道:“朕叫她回去了。”
溫皙哦了一聲,道:“皇上突然生病,整個後宮都跟著急壞了。”
康熙的眼光愈發溫柔,“也叫你著急了。”不由地嘆了口氣,“原不過是一點小病,只是朕差點都忘了自己已經不是年輕體健的時候了,剛染病的時候沒在意,只喝了點薑湯,沒想到居然演變得如此嚴重。”
“不管是什麼年紀都不能不喝藥!”溫皙杵著臉道,“就算身子好,也不能自己折騰著!”
康熙臉上笑容燦爛,擰了擰溫皙的鼻子,道:“知道了!”
“阿嚏!”溫皙忽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急忙用手去遮住嘴巴。
康熙握著的手忽然用力,道:“還說不能折騰著!你也是的,竟然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