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內情的,只怕是已然曉得平嬪已死。語氣裡也有幾分不滿,只怕太后把過錯都記到了平嬪頭上,覺得是她狐媚了太子。太后自然也是偏心的,偏心於自己的嫡孫。
太后這幾日身子不大好,就沒多留嬪妃說話,囑咐了該囑咐的事兒,便都叫退下了。
出了慈寧宮的宮門,成妃面帶憂色走進了,“皇貴妃,平嬪她。。。”話說到一半,訥訥而止。
溫皙微微一笑道:“太后不是說了嗎?人有生老病死,不必太過哀傷。”
成妃點點頭,微有哀嘆:“有因必有果,怪不得旁人。”隨即又笑道:“都是八月裡了,也不知道今年還會不會選秀。”
溫皙撫了撫旗髻,道:“自然會選,七阿哥、八阿哥都到了該娶福晉的年紀,九阿哥、十阿哥也都十四了,哪裡還能再拖延三年?”
成妃略略放心了幾分,九阿哥和十阿哥都十四了,她的七阿哥更是已經十七歲了!
與成妃道別,溫皙便上了肩輿回宮去。
承乾宮。
“額娘!十七弟不肯吃飯!”玉錄玳一臉無奈看著剛回來的溫皙。
溫皙瞧著坐在椅子上,低頭揉著自己衣裳的小蜜桃,便把他抱在自己懷裡,從玉錄玳手裡接過碗,吹了吹熱氣,道:“額娘喂小蜜桃吃好不好?”
小蜜桃搖頭,抿著嘴巴不說話。
“是不喜歡吃燕窩嗎?”溫皙柔聲問道,“那換個銀耳蓮子羹?”看著小蜜桃還是一副興味缺缺的樣子,溫皙繼續問:“那麼冰糖雪蛤?紅棗百合甜湯?薄荷綠豆湯?”一連說了好幾個,小蜜桃只管悶著頭,什麼反應也沒有。
玉錄玳愁著眉頭道:“今早只吃了半個菊花佛手酥,然後什麼也不肯吃了。十七弟原本還是愛吃幾口雪梨燕窩的,想是吃膩了。”
“朕看都是你們給慣出來的!”殿外傳來康熙不悅的聲音,便見他大踏步走了進來,似乎是剛剛下朝,身上還穿著明黃色九龍十二紋章的龍袍。
玉錄玳一福身,嘟著嘴巴道:“皇阿瑪不要這麼大聲說話,會嚇著十七弟的!”
康熙看了看還坐在溫皙腿上、窩在溫皙懷裡的胤禮,不由地皺了眉頭,隨即命令道:“下來!成什麼樣子?!”
小蜜桃隨即脖子一縮,抓著康熙的衣襟,靠得更緊了。溫皙怒瞪著康熙:“他還不到四歲!本來就被嚇著了,好不容易才好些了,皇上就別拿規矩來約束著他了!”
康熙完全無視溫皙的話,只是目光落在胤禮的右手上的時候有微微的停滯,隨即又是一副嚴父的模樣,怒聲道:“下來!不要讓朕說第三遍!”康熙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小蜜桃身子一顫,隨即抓著溫皙衣襟的左手邊鬆了開,刺溜一聲便從溫皙身上滑了下來,瑟縮著站在一側。
看著幼子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康熙愈發生了幾分不滿,寒著臉道:“朕的兒子,豈能被一個爆竹就嚇得不會說話了?!”
溫皙急忙撫摸著小蜜桃的肩膀,皺著眉頭道:“他還小!哪兒受過這番驚嚇?!”
康熙依舊冷著臉,“朕走的時候,你還會請安問好,回來的就是這副樣子?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
溫皙感覺到,小蜜桃肩膀在微微顫抖,忽的跪下行禮,嘴巴張了張,終於出了聲音:“請、請皇阿瑪萬安!”
溫皙驀地一陣驚喜,不禁掩面驚呼道:“小蜜桃能說話了?!”
康熙旋即擰著眉頭瞪了溫皙一眼,“不許叫小名兒!”
溫皙臉上笑容燦若雲霞,急忙捂著嘴,連連點頭,“能說話了就好!”
玉錄玳伸過腦袋來,笑嘻嘻道:“這算不算以毒攻毒啊?”
康熙立刻不悅地看著溫皙,負手而立道:“都是跟你學的,才都這麼沒規矩!”
溫皙這會兒自是高興壞了,她這兩個月可算是用盡了辦法,就是沒法叫小蜜桃出聲。康熙不過一通嚇唬,居然給嚇唬好了!可真算是“以毒攻毒”了!
康熙手一抬,指著小蜜桃道:“過來。”
小蜜桃立刻麻溜起來,乖乖上前。康熙的手落在小蜜桃的月亮頭上,語氣變得溫柔,“手還疼嗎?”
“回皇阿瑪,”小蜜桃弗一開口說話慢吞吞的,可吐字還算清晰,“已經不疼了。”
傷口自然是好了,只是還纏著紗布,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了。康熙嗯了一聲,道:“不過是少了根手指,戰場上斷胳膊斷腿的人都多了去了!朕的兒子不能這麼不成器!”
小蜜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