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近了,一些東西也該提前準備著了,自有四妃協理,溫皙也無需太過操心。之前擔憂昭貴人背後還有另外一個人,故而溫皙再一次監聽了惠妃、榮妃和宜妃,可惜並沒有聽到可疑的言語,叫溫皙懷疑是否是自己當初太多心了?畢竟當年見過孝昭皇后的人不在少數,除了四妃,還有宮中一些老資歷的太監、嬤嬤,密嬪機緣巧合得知了也不足為奇。心中雖然如此想,溫皙卻不敢掉以輕心。
玉錄玳那邊被溫皙生生悶下了好幾個月,也著實悶壞了,不過既然都悶了這麼久了,就乾脆悶到年節再出來好了,反正眼下天冷得很,還是不出門比較好。齊不琛的婚期定在年後,畢竟宣妃才故去,皇子公主也需要守百日之喪,故而這個年過得不會太喜慶了。
大雪下得厚達三尺,太后也免了嬪妃們的請安問好。溫皙也樂得如此,省得跟老太太照面,誰也不愉快。
溫皙倒也不忙,只是在阿哥所的胤祿和胤禮還是要照常去書房讀書,雪下得再大也不成。溫皙只好急忙挪了自己月例的一部分紅羅炭送去擷芳殿,總不能叫讀書的孩子凍著!另外再給他倆加厚的裡貂皮大衣,溫皙也還叫竹兒做了猞猁皮的大手套,只可惜這兩個兒子都要強,懂得手發紅了都不肯戴著,非說那是女人才戴著的東西!氣得溫皙壓根癢癢。
臘月二十。似乎是四貝勒賑災有力,得了康熙讚賞,康熙了了前朝的事兒,也總算有心思關心後宮了。
這一日是晴好的天氣,雖然天還很冷,不過總算陽光少有的暖煦,一直在長春宮給自己繡嫁妝的齊不琛也來承乾宮偏殿陪玉錄玳說了會兒子話。
齊不琛嫁得所願,故而臉上笑靨格外溫婉,“左右現下天冷。出門一趟也怪凍人的,六妹不出去也好。”
溫皙很贊同齊不琛的話,點頭道:“碧兒是該修身養性了。”
玉錄玳自顧自在哪兒撅著個嘴巴,都能掛上一個醬油瓶子了。——看樣子還需要繼續調教。。。
剛說了沒幾句話,小鹿子就跑來稟報說康熙過來了,溫皙只得囑咐倆丫頭多說會兒話,自己回正殿去了。
康熙正披著個黑貂皮的大氅,站在火盆跟前烤火。見溫皙蓮步進來,便道:“朕怎麼瞧著你殿中的炭盆少了幾個?”
溫皙淡淡地哦了一聲。“這兩日沒前幾日冷了,就叫人撤了二個。”
康熙抬頭看了看溫皙,便要伸手去拉溫皙的手,溫皙下意識地一縮,徑自結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掛在一旁的剔紅蓮紋衣架上,這才去火盆跟前烤火:“臣妾剛去偏殿看了碧兒。”
康熙的手就那樣怔怔停在半空。半晌才訕訕收了回來,道:“玉錄玳的性子活潑,你也別太拘束著她了。”
溫皙卻極不贊同康熙的話,語氣冷淡道:“臣妾之前就是沒有好好拘束她!”玉錄玳許是也察覺她近來脾性不怎麼好,也不敢不聽話了。老老實實窩在偏殿,頂多只敢叫弟弟給她捎帶兩本話本,晚上偷偷看。溫皙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玉錄玳能這麼乖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了。想來,是怕和曹顒的事兒黃了,或者溫皙責罰曹顒,現在她是投鼠忌器,不敢不聽話了。
康熙只笑了笑,沒有反駁她的話,“不出去也好,玉錄玳像你,也怕冷,出去再凍壞了就不好了。”正說著話,忽的趁溫皙不注意一把抓住了溫皙冰涼的手。
康熙的手,厚實而溫熱,那樣的溫暖的確很容易暖和透了人,溫皙愣了一下,急忙要縮手卻已經來不及了,康熙語氣沉沉道:“別動!”他雙手捂著溫皙的手,來回摩挲生熱,“這樣冷,出去的時候定時忘了帶手爐了。”
溫皙雖然不再抗拒,但是語氣依舊冷淡:“只是去偏殿而已。”
康熙緊緊握著溫皙的雙手,彷彿要把自己手心的冰塊融化掉,一邊拉著溫皙道:“去暖閣暖和暖和。”說著,也不容易溫皙反駁,便強勢而溫柔地拉著她去。
暖閣自然比正殿暖和許多,康熙又親自吩咐人將正殿的炭盆多挪了兩個過來,再吩咐竹兒在被窩裡加兩個湯婆子暖著被窩。
溫皙喝了一盞熱熱的薑湯,身子便從頭到腳暖和過來了。
“朕好幾日沒過來了,現在才發覺,你今年的紅羅炭用得似乎比往年少了?”康熙定睛在那幾個炭盆上掃過,不由得皺了眉頭。
溫皙手裡捧著竹兒新燒熱的八角手爐,道:“是臣妾叫人取了三成的用度送去擷芳殿。”就算去了三成,她宮裡的紅羅炭和竹炭依舊是最多的,其實並不冷,不過的確比往年少了些。
康熙的眉頭略略舒展開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