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罷了,最怕的就是北風呼嘯,那才叫一個刺骨的冷!溫皙身上雖然穿著厚厚的毛領斗篷,但還是覺得冷,只能加快了腳步。
梅兒和杜和在莊子外頭等著溫皙。一見到溫皙和青蘭,梅兒急忙迎了上來,把一早準備好的大氅披在溫皙和青蘭身上,又把熱乎乎的暖爐分別在溫皙和玉錄玳懷裡塞了一個。
梅兒搓著手、哈著氣兒道:“主子可算來了,今兒也太冷了!”
溫皙握著梅兒的手。仔細瞧她,身上多了許多成熟婦人的韻味,也略長胖了幾分,便放心了,道:“冷才好,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不用擔心被發現了。”
杜和急忙上來打了千兒,但一時間嘴拙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溫皙了,只能道:“您快請進吧,外頭冷!”
莊子規模不大,一箇中等大小的四合院,地方避風又向陽,的確是冬日貓冬的好地方。從漆紅的正大門進入,過了垂花門,就是內院了,正房外兩邊花壇裡種植著兩株巨大的柿子樹,葉子早已落盡,枝頭卻還掛著些深橘紅色的柿子,頂著積雪,在白雪皚皚的世界裡分外顯眼。
梅兒搓著手笑道:“冬日裡什麼花兒草兒都落了,光禿禿的不好看,就留著那些柿子點綴了。”
溫皙哦了一聲,笑道:“的確好看,看得人都嘴饞了。”梅兒倒是比以前稍微挨說話了一點。四合院,四面圍起來,冷風颳不進來,還沒進房,便覺得暖和了不少。正院東西有東廂房和西廂房各一間,正對著的是正房,正房兩側還有東西耳房各一間。正房後頭還有一排子後罩房,是給下人住的地方。十分標準的四合院,**成新的樣子,還算雅緻。
梅兒急忙扶著溫皙進了正房,杜和則退避去了廂房。正房裡頭已經熱熱地燒著炭火了。熱氣撲面,舒服得很,溫皙脫了大氅和斗篷,急忙去看了看青蘭懷裡的玉錄玳,小二人粉粉嫩嫩打著哈欠,還好給她包著狐皮的外套,一點也凍著,小嘴兒一咕噥,繼續睡去了。
梅兒不禁心生喜愛,笑道:“這就是主子的孩子嗎?長得太好看了,像主子一樣皮子白嫩如雪。不像禪哥兒,黑黢黢的。”
梅兒嘴裡的禪哥兒應該說的就是她年春時候給杜和生的兒子了,溫皙便起了好奇心,問道:“就是杜禪嗎?我都沒見過呢!幾個月大了?”
梅兒臉上透著幸福的笑容,道:“八個月了。當時懷著那孩子的時候,婆婆說,若是女孩兒就叫杜嬋,女字旁的嬋;若是男孩兒就叫杜禪,參禪的禪。”
溫皙忽的問道:“怎麼不見董嬤嬤?”
梅兒回道:“昨兒就被夫人叫去說話了,今兒這樣的天怕是回不來了。”
“我額娘?”溫皙恍然一愣。
梅兒嗯了一聲,道:“夫人常常叫婆婆去聊天說話。”
溫皙聽著屋外雪落的聲音,撲簌簌不停息,便道:“本來打算和你們碰個面便南下的,沒想到起了這麼大的風雪。”
梅兒帶著幾分擔憂,急忙道:“這麼大的風雪,運河上必然也是風高浪急。主子也是稍微留兩日吧。這個莊子裡沒幾個人,只有兩個廚子和兩個老媽子,不用擔心走漏訊息。”
正說著,一個略微發福穿著褐色棉襖的老媽子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盤子還掛著雪花的紅鬱郁的柿子,放在桌子上道:“老爺讓給貴客送來。”
溫皙摸了摸那觸手冰涼的柿子。看著梅兒道:“這個杜和,一如既往地機靈!”
梅兒抿嘴道:“他就這點小機靈勁兒,您不嫌棄就好。”老媽子進來,梅兒就改了稱呼。揮了揮手叫那老媽子退下。梅兒便去給炭盆裡添了兩塊炭,道:“這裡只有竹炭,委屈主子了。”
溫皙笑道:“紅籮炭也就是稀缺一些罷了,宮裡炭盆裡有時候也燒竹炭,我倒更喜歡這個味道。”冬日裡難免溼寒,發黴生出異味。而竹炭能吸溼防黴、消除異味,在民間是最受歡迎的炭了。
在莊子用了一頓早膳,梅兒取來早就準備好的一包東西道:“這是主子您囑咐公爺準備的東西,都弄好了。”梅兒口中的公爺便是指麟格,自從遏必隆死後,麟格作為繼子就繼承了遏必隆承恩公的爵位,因此是公爺。
裡頭是份身份文碟和秀才功名的證明,要想去外地必不可少的便是身份文碟和通關路引。而溫皙特意要了秀才功名的身份,為的就是免了通關路引這道麻煩的步驟。有功名的人。可以隨處遊學,無須路引,不用被拘束在一方土地上。
梅兒又道:“主子說要船,杜和去購置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好的,正好公爺有一艘不錯的船,便給送來停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