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計劃不攻即破。怪不得烈焰明根本就不將兵符放在眼裡,神態自若,原來早就拿準了衛健的性格。
剎時,禁衛軍自動形成了巨大的包圍圈,將我、郭李及百名精衛包圍了來。
“精衛聽命,速撤離外圍候命。”衛健張口一聲令下,是想孤立我。
原來他是故意順從於我,臨到監斬臺才顯出露水,全成了前來護衛之人,我悔呀,早知如此,在軍帳之時就直接用曼陀羅花迷醉將他也一併迷倒!
不過他雖下令,百名精衛竟不聽軍令,仍牢牢守護著我。我看轉開半個身軀,看向郭李,他也處於強烈的驚疑中,神色未定,見我望他,緊了緊手中佩劍,口氣堅定地道:“小姐,是我考慮不周,現在就讓我帶領親信們保您周全吧!”
如果不是郭李長了個心眼,所挑的百名精衛都是他的心腹,現在場中恐怕只得他與我兩人是下定決心救冬辰的吧!心中湧起的一片感激宛如千言萬語,盡消於我誠摯的眼色中。只見郭李迎風凜凜一抖,肩上披風被風吹得輕揚起來,俊秀的英臉定定然,眼中情意濃郁,沒有半分晦澀之意。
自贈匕首起,他時時護衛我周全,如今仍是如此,我翩然長笑,話語只說給他一人聽得。“我的知己,非你莫屬。”但見他昂著頭,靦腆地回了我一笑,心中瞭然。
“禁衛軍,通通給朕退下!”烈焰明惑人的清音傳來,禁衛軍面面相覷,動作遲疑地應聲而下。刑場內突然間肅靜得鴉雀無聲。
東南角,數名精壯大漢,押著一抹珍珠白身影朝刑臺走了過來。他的手腳都戴著鐵鐐,每走一步,都在地上拖出一條劃痕,白晳素淨的顏面錚錚然,身形明顯清瘦了許多。
“冬辰——”我朝著他大喊,朝他的方向奔跑過去,就快要及至人他面前時,我被數名禁衛軍強行拖住。“請皇后娘娘恕罪,您不能阻止行刑。”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與冬辰一起,你們這些可惡的傢伙,你們放開我——”我手腳並用地大力掙扎著,珠淚迸發,悲慼的叫聲繞場不絕,但被捉住的我甚至無法動彈半分,最後我吼叫著用牙齒咬向捉住我的軍士。
這裡,郭李及從精衛見我被阻,上前與禁衛軍糾纏在了一起,混亂起來。文武百官驚叫著紛忙躲避。
“冬辰,冬辰——”我被人架住身形,眼巴巴看著他步向刑臺。然而他使終直挺著身軀,未曾回過頭看我一眼,只在踏上刑臺的最後一階處,僵了一僵。
“冬辰,你回過頭看看我,我是點點呀~~~~~你說要帶我走,帶我遊山玩水,你忘記了麼~~~~~你忘記你為了插上剌槐花的那一刻了麼~~~~~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傢伙,你怎麼可以承認這不該由你承擔的罪行~~~~~你這個懦夫~~~~~我恨你~~~~~~我恨你~~~~~~”我的身體掙脫不了他人的束縛,悲傷似一條翻滾的江河,聲淚俱下。
“你們放開小姐~~~~~你們放開他!”我聽到郭李“蹭”地一聲將劍抽了出來。
“郭李,你別管我,去救冬辰~~~~~”人影亂作一堆,我看不見郭李,只得大聲呼叫,放眼處,冬辰已走到了刑臺中央。陽光普照,將他融入一片金色柔芒之中,如星華般耀眼,膝下衣袂微微飛卷,逍遙自得,彷彿並不是走向刑臺,而是奔向一個新的世界般,淡定鎮靜。
“冬辰——”我瘋狂地喊叫著他的名字,而我眼裡的那抹如虹清影絕決至及,至始至終從容不迫地背對著我,心好像被鑿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靜靜地淌著血,痛不欲生。
那雙倨傲的長腿在直立了片刻之後,輕輕地跪了下去,綰繫住長髮的錦帶突然一瞬間落了下來,他飄逸的長髮瀉落,蓋住了他那絕世的容顏,亦蓋住了他那雙美得驚人的桃花眼。
刑臺之上四名光袒上身的壯漢抬出了虎頭鍘,“咚”地一聲放落在冬辰面前,刀鋒凌厲,折射出一片斑斕之色。其中兩名壯漢抬起了沉重的手鍘,另兩名將冬辰跪下的身體朝前一推,他的頭髮便低躺在了刀槽的缺口處,離那明晃晃的冰薄刀刃不到一個手指的距離。
郭李的身形掙開禁衣衛圍攔,提劍朝刑臺飛起,數名禁衛軍緊緊尾隨其後。
“斬!”烈焰明斬釘截鐵地一聲令下,又是一隻令箭疾馳而來,被貫注以內力,越過我身處之地,直直地飛向刑臺,狠狠地插沒在了刑臺臺階之上,入木三分,晃也沒晃一下。
“冬辰——”我拼命地反抗著禁衛軍的掌控,美目狂張,撕心裂肺地朝著那安靜地等候死亡的身形叫嚷。
只見禁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