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封殼因而損毀,這也沒什麼,裡面才是內容,不損壞就無事,封殼可以重新制作,他將損壞的封殼剝去,粘土版上的字也顯露了出來。
他只是隨意瞄了一眼,但看到的東西卻讓的瞳孔為之收縮,不止瞳孔,就連毛孔都像是被竄入冷風,而全身發顫。
那落款,讓他的眼睛充滿了血色。
愛你的露娜。
愛你的……露娜……
她的名字,這個一直都是他才能叫的名字。
還有愛你的……
她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這種話,而這封信,卻大剌剌地寫著這個愛字。
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打擊到了,肌肉僵硬地像塊石頭,信上的內容毫不保留的進入了他的眼睛,腦子,甚至是四肢百骸。
這不是寫給亞彼希斯的,這是寫給希臘王的。
因為上面寫著,塞琳娜公主出嫁了,你這個哥哥是不是也該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塞琳娜公主的哥哥,除了希臘王還有誰?
上面的每一個字都讓他感受到,她對於這位希臘王的關心,不僅噓寒問暖,還說著俏皮話,像是兩人很熟悉,很親熱。
最不可饒恕的是,上頭還寫著薩魯對我很好,所以米米可以放心了,等他欺負我的時候,你再擰他的腦袋吧,然後我就嫁給米米。
米米?擰了他的腦袋?嫁給他?
多親密的暱稱,多可笑的話。
猛地,他將粘土版碾成一團爛泥。
內心為這封信感到無比的憤怒,希臘王和她是什麼關係,為何這樣親密,還有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傳遞書信,他們到底已經這樣多久了?
為什麼,她可以這樣輕易的對另外一個男人用‘愛你的’這種詞彙。
為什麼?為什麼?
他像只是被惹毛獅子,雙眼通紅,指骨因為握拳而泛白,雙眼閃爍著暴戾。
她未曾對自己說過一次‘愛’,卻對另外一個男人說了。
殘酷的笑意噙在嘴角,是苦澀地,也是最陰冷地。
希臘王在她心裡是什麼樣的地位?
自己又被她放在心裡的哪個地方?
他濃重地喘息像極了野獸的咆哮,臉上籠罩著一片猙獰兇狠,即使如此,那仍是一英俊得懾人的臉孔。而俊美與惡的同時出現,更使那張面孔顯得如此詭異的衝突、難以忍受的矛盾。
他像瘋了似的,在議事殿裡狂笑,雙眸中射出兩道尖銳邪異的滲綠陰光。
身體裡的那個聲音,也在笑。
她不愛,她不愛你,她根本就不愛,永遠都不會愛你……
這種意識讓他慘烈的意識到,身體的那個聲音說得對,她不愛他,她真的不愛他。
露娜!!露娜!!他狂喊著這個名字,喊了多少遍,就有種被刺了幾刀的感覺。
心裡的那個聲音在恥笑他的悲哀,他是個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
你看,我說得對吧,她不愛你。
他頭疼欲裂,他想去質問她,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
那個聲音卻說,你想再痛苦一次嗎?讓她對你說,她愛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聽聞,他一顫,怯懦了,退縮了。
如果是真的……
他抖顫更為厲害,突然發現如果她親口說出這個答案,在聽到的那一刻,他可能就會死去。
因為他愛她,可以忍受任何事,唯獨忍受不了她愛著別人。
那他應該怎麼做?
第一次他感到如此無助,這種無助比很多年前在面對她要離開時,更為劇烈,就好像天與地都在眼前崩塌了。
不,不能去問,就當不知道,不知道……
他愛她,對,他愛她,只要愛她,就行了。
他不斷說服自己,只要自己愛她就行了。
他像只受傷的小獸,坐在椅榻上顫抖。
他想起了阿爾緹妮斯,只想看到她,確定,她還在他身邊。
猛地站起身,她疾速跑出議事殿,他只想見到她。
這時的阿爾緹妮斯將女兒放入搖籃裡,手剛離開搖籃的那一剎那,她的腰猛然被一隻鋼鐵般的手臂緊緊摟住。
緊得她連呼吸都困難,“薩魯?”
“不要說話,就這麼讓我抱著你。”他嘶啞的叫喊,力道更狂猛。
她覺得腰都快被折斷了。
他根本沒發覺自己的力道又多大,狂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