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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部分

作為大場面人物。李佑實在覺得可笑。要是這樣就被輕易要挾了,像高掌櫃那般低聲下氣的。傳出去只怕要被友人笑死,以後還怎麼在京城混!

他的面子貴重得很。可不是這區區幾兩銀子就能比擬的,寧可不做這筆生意,也不能丟了這個面子。

從這個角度而言,高掌櫃判斷其實沒錯,李佑這樣做慣威福的人是不適合親自經營買賣的。

以上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還是那句話,對這筆生意,李佑算的政治賬比經濟賬要大,主要目的就是用大量賣便宜煤來攪動市場,刺激各方反應,達到自己藉機生事的目的。

所以絕不可能花三兩銀子吃入再以高價賣出,這樣等於是和姦商同流合汙,對他有什麼好處?

之前他就沒想著會有這一筆生意,若不是錢國舅從中牽線也不會動心,既然做不成,那就就算了。靜靜等待百姓情緒的自然發酵罷,過幾天雪後,估計煤價就到頂峰了,同時又是薪炭大量消耗的高峰期,那時候很容易出亂子的。

李佑雖然有自己的完整考量,但面對高掌櫃幽怨的目光,卻沒法去細細解釋,做人層次之間差的太遠了,某些道理很難溝通。高掌櫃或許是個好掌櫃,但只怕永遠跟不上自己所思所想。

好罷,這家店鋪現在是屬於李佑所有,愛怎麼折騰都是李佑的事。但高掌櫃正在談判時,李佑毫不客氣的隨便插手,這讓高掌櫃覺得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傷害,委屈得很,只能用幽怨目光表達自己的心意。

也幸虧高掌櫃脾氣好,換成性子激烈的大掌櫃,只怕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當場翻臉走人都是有可能的。

李佑忽然也感到自己出格了,畢竟這鋪子還離不開熟悉情況的大掌櫃管理,職業經理人的作用不可小覷啊,而且這高掌櫃從性子看是可以長久相處的。

想至此,便出言安撫道:“高先生但請放心,這家鋪子終究還會起死回生的。別的不敢保證,叫夥友們衣食無憂是毫無問題。”

聽在高掌櫃耳朵裡,李佑這話沒什麼乾貨,只是個態度而已。但在事實上,不是有態度就有飯吃的,從態度上,哪個東家不想賺錢?

李佑看高掌櫃無精打采的,笑了笑又故弄玄虛道:“你信不信,王管事還會回來的。”

高掌櫃抬起頭,疑惑道:“這是為何?”

“你以為那楊員外就不想賣煤麼?北邊的煤都是供應邊軍和冶煉燒磚之用,他不知什麼原因被排斥在外。這些煤在他手裡積壓了兩個月,一樣急著變現。”

原來如此。難怪突然冒出這幾十萬斤煤來,高掌櫃來了興趣,反問道:“還有這事?”

“為何他不就近賣煤,耗費人力畜力長驅近百里運到京城?就是這個緣故了。據我猜想,那楊員外可能就在煤車隊伍裡,不然王管事為何可以大膽放心的先走一步到這裡,而將煤車扔在後面?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高掌櫃若有所思,的確奇怪。他方才就沒想到這點!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是他親自押運大批貨物上路,他肯定不敢隨便離開車隊到處亂跑。

這時有夥計在門外叫道:“東家!大掌櫃!煤車到了,那王管事又回來了!”

李佑與高掌櫃對視一眼,兩人一個機敏精明,一個商場經驗老成,登時都想到了什麼。看來王管事那邊服軟了…

高掌櫃吃驚之餘。對新東家的佩服之心如同滔滔江水般一發不可收拾,東家真乃神人也!

這次李佑讓高掌櫃出門相迎去。並安排卸貨的事情。而他自己則倨傲的坐在堂中主座上喝茶,並不起身迎接。

沒多久,便見高掌櫃引著兩人進來,一個是王管事,另外一個則是位三十七八的錦袍男子。

瞧王管事在錦袍男子後面亦步亦趨,李佑便能知曉,此人必是那北邊的煤窯礦主楊員外。

這楊大員外也是個有點心眼的人啊。王管事前面抬價的事情。說不定就是他指使出來的,李佑想道。

果然聽高掌櫃介紹道:“此乃楊員外也。”

李佑淡然的點點頭。還是沒有起身,只是氣勢十足的隨意抬手請了幾人入座。

看似對方倨傲無禮。但楊員外不以為意。他雖然是北邊人,並不在京城居住。但從錢國舅的信中,他曉得這個年輕人肯定是個實力派,至少比國舅更有實力,不然錢國舅也不至於將此人推出來。

從前面他對王管事的態度也可以看出,他根本不屑於和王管事討價還價,若非底氣十足的大人物,絕不會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