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上輩裡沒有太深印象。
其實對京官們重要的意義在於,過了冬至節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放假時間按紙面規定,官方假日是冬至節三天、元旦五天、元宵十天,其實à作中都是從冬至節一口氣歇到元宵後了,當然中間夾雜著元旦節入賀、南郊祭天等大禮。
從制度上看,飽受朱家苛待的大明官員們每年也就這一次官方長假,或者說就這一次休假時間。作為假期開端,冬至節自然在官員們心目中無比神聖了。
但在冬至當日,李大人作為被人羨慕的大朝會導駕官卻累得半死,據記載步行路線圖如下:
剛過半夜便入宮走到乾清én,夥同他人迎出天到建極殿,又夥同他人從建極殿裹挾(此詞大不敬)天到正殿皇極殿,儀式完畢後再從皇極殿裹挾天回建極殿。
隨後從建極殿繼續裹挾天出發去慈聖宮,又從慈聖宮出來將天送回大內算了事。
等李三官做完差事回到寓所已經是下午,朝服都懶得脫,倒頭上án像死豬一樣睡到次日早晨。
二十三日,李中書去內晃了一圈。下午內開始封印關én。晚上按照慣例用公帑設公宴,所有中書舍人大吃大喝一番後如鳥獸散,各自回家過年。
沒了公務,心裡忽然閒下來,人就會多愁善感一點。
夜間獨守空閨的李佑忍不住長長嘆息,又該過年了啊,每逢佳節就思親。如果在京師坐穩了位置,明年是不是購入宅將全家搬到京師?
其實鮮勁過了後京城也沒什麼意思,做官不像官,完全沒有作威作福的感,也沒有在地方的虛榮自在,別提這揮之不去的孤獨感。要不要求一求許尚書,謀個外放回江南的位?
二十四日,尚寶司也有公宴,盛情邀請李大人去參加。按說李佑的尚寶司丞是個虛銜,不用去參加尚寶司的活動,但他莫名其妙兼了導駕官這個固定屬於尚寶司的差事,所以也被尚寶司毫不見外的邀請了。
尚寶司裡多是權貴弟恩蔭入職,換句話說就是氣質很紈絝,直接在本司衚衕裡包下了大場,美人滿地走,醇酒論缸有,戲曲雜耍一應俱全。
對此李大人感到很對胃口,便忘了這幾日的疲倦,不辭辛苦的欣然應邀了。
歡聲笑語,觥酬jā錯,酒池ro林,今宵酒醒何處…李佑再睜眼時,懷裡是一個不認識的美yàn豐盈的**。
兩人眼對眼,她小心翼翼問道:“老爺是不是那個在宮中做事的蘇州李?”
李佑下意識點點頭。
“啊”*i動地尖叫幾聲,顧不得穿衣裙也顧不得外面天寒,下án飛奔出去。又隱約聽見她語無倫次地喊道:“劉媽媽奴家昨夜睡了蘇州那個李行裡都曉得他要採風制圓圓曲的大仙保佑應在奴家身上了”
李惆悵的無語,昨晚那些un蛋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什麼貨sè?皮囊不錯,但完全沒有內涵啊。趁著別人沒來sā擾之前,他立刻匆匆套上衣服走人了。
ā幾句後話,自此本司衚衕劉媽媽院中開始厚顏無恥的炒作“小圓圓”名號,一直傳進了林駙馬耳中,又從林駙馬嘴裡當笑話傳入了歸德長公主耳朵裡。千歲殿下心裡冷笑幾聲,李佑不是說圓圓曲只為她一個人念過麼?
然後,再也沒有然後了。“小圓圓”此人一夜之間便從京城突然消失…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據不可靠訊息是回大同老家了。
聽到此事,李佑忽然覺得…也許不要將妻妾接到京師來比較好?
後話不提,卻說二十五日這天,從本司衚衕回到住所的李老爺是屬於婢nv小竹的,因為據左鄰右舍大娘傳言都城隍廟年前廟會在今天開場了
這次李老爺正處於假期,沒有藉口再推脫不帶小竹去看熱鬧。去就去罷,雖然沒有過年的意思,但買點年貨吃食意思意思也好。
之後幾天,習慣xin的打掃衛生送灶君。一直到除夕這日,李佑住所裡實在沒有過年的感覺,思念妻妾的思念妻妾,思念父母的思念父母。
“去你們把én神貼了去。”李老爺招呼道。
這件事上李大人又在自家衚衕裡lu了一小臉。因為他的én神鍾馗是宮中賞的,據說與乾清宮的én神樣式一樣,製作jin良奪目,帶有金邊小框。
同住草繩衚衕的官員人人稱羨,聽說每年只有為數不多的高官顯貴有此殊榮得到皇家賞賜,李大人也有這麼一張真是天恩浩dàn。
景和八年元旦凌晨李佑去參加大朝會,出én時發現自家én神已經不知去向,對此他只能無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