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翅膀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之後,便朝著南方飛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蒼茫的天際。
我站在原地看著,不知為什麼,心裡卻有一點隱隱的不安。
從那天開始,東州便亂了起來,之前洛什在城樓下的那句話不知什麼時候傳開了,老百姓一聽說有屠城的危險,頓時全都亂了手腳,有錢人家為了保命,都要搬家離開東州,車牛騾馬的在集市上走過,更引得人人自危起來。
只一牆之隔,我也能聽出外面的慌亂和驚恐。
這樣一來,袁易初更不允許我出去了,剛開始兩天我也忍著只在屋子裡看看書,可四周都有些兵荒馬亂的,我的心也難靜下來。
這天晚上,一個人在床上躺著,正百無聊賴,臥房的門被推開了。
我皺了下眉頭。
能這樣連招唿都不打一下就進我的房間的,自然也沒有別人,我披著衣服坐起身來,就看見他帶著一臉疲憊的神情走了進來,一看見我,道:“還沒睡?”
“你來做什麼?”
他聽到這句話,卻是挑了挑眉毛,走到床邊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說我來做什麼?”
看著他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我不由的蹙了蹙眉,而他也不再開口,索性開始解身上的扣子,我頓時有些不悅的:“喂!”
“嗯?”他低頭看著我,手上的動作仍舊不停。
“你不是有自己的臥房嗎?”
這些天除了在書房,他也有自己的臥房,我們見面的時間也少,不知道他今晚又怎麼了,會到我的房間來。回想起之前那些夜晚,我的心裡仍舊還有些憤懣不平,只是現在大事要緊,沒有與他計較而已。
他卻是有些好笑的,已經脫下了外衣,順手一拋,丟到了床邊的木架上,道:“哪又如何?這裡,也是我的臥房,我想來就來。”
“……”我咬著下唇沒說話。
他也不動了,站在我面前道:“來給我寬衣。”
“你”
我氣得臉都紅了,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可真要跟他吵,心裡到底有些不忍,還在僵持著,他卻已經伸手抓住了我的手牽向他的胸口,道:“快啊。”
“……”我正要開口罵人,可一抬頭,就看到他臉上掩飾不住的倦怠的神色,眼角微微發紅,眼圈也是黑黑的,看得出來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已經疲憊到極致了。
咬了咬牙,終究沒說什麼,給他解釦子。
他微笑著低頭看著我,我帶著憤憤的心情,給他把釦子都解了,衣服也脫下來,只剩一件貼身的白色內衣,指尖不經意的劃過,也能感覺到一衣之隔的下面,壯碩的胸膛微微起伏,和滾燙的體溫。
“繼續啊。”
繼續?難道他還要我把他脫/光了不成!
想到這裡我便甩開了手,瞪了他一眼:“要脫你自己脫,我要睡了。”
說完便自己上了床,翻身朝著裡面,也不理他,拉著被子便矇頭睡。
他還站在床邊,半晌沒有動靜,我都以為他在生氣了,卻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雙大手從背後伸過來,環住了我的腰,我正要掙扎,他輕輕一用力,我便被拉進了一具熟悉的,滾燙的懷裡。
感覺到他的體溫隔著衣服熨帖上來,燙得我微微的戰慄,那雙手也帶著熟悉的溫度撫著我的腰,帶來陣陣酥麻的感覺,我心裡有些不安,正要說什麼,他的臉已經埋進了我的頸項。
忍不住輕輕的回頭去看。
那張帶著疲憊的臉就在眼前,眼睛閉了起來,倦怠的神色一覽無遺,連唿吸,都顯得有些沉重。
我嘆了口氣,終究沒再說什麼,就在他懷裡這樣閉上了眼。
接下來的日子,白天他在書房忙他的事,有的時候晚上他會來我房間裡摟著我睡,他不做什麼,我也不與他說什麼,安安靜靜的睡過一夜,早上起來他已經不在枕邊,外面一片兵荒馬亂,我和他之間,反倒安靜了下來。
這天,我在屋子裡,手裡拿著一本詩經,可怎麼也看不進去,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而且這府裡的藏書不多,許多都是我能倒背如流的,看來看去也沒意思,索性放下書出去走走。
出了門,就看見了漫天的昏黃,其實這個時候剛過巳時,但東州地處邊境,環境十分惡劣,時常有草原上卷著沙塵的北風唿嘯而來,灑下漫天的黃沙,讓人窒息。
而府衙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然也不會太美,這裡沒有揚州府內的精緻樓臺和雅緻風景,亮麗的花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