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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的目光忽閃著,看向大殿前方,而正在這時,一雙倨傲的眼睛也同時看向了我。
頓時,我渾身都戰慄了一下。
兩個人這樣一對視,敖平那張黝黑的,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浮起了一點淡淡的笑容,但因為他的臉看起來很兇,這樣的笑容非但不讓人覺得和善,反倒透著一點猙獰之感,好像一頭獵豹藏身在灌木叢中,發現自己的獵物回頭了一般。
讓我不由的一陣心悸。
但,他也只是看了我那一眼,便又笑了起來,跟周圍的其他人說笑去了,並且一口飲盡了手中那巨大的金盃裡的酒。
我還有些心有餘悸,裴元修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呼吸不暢,低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用目光問我——“怎麼了?”
我急忙做出一點笑容,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些人,都是地方的豪強士紳,他們也是受裴元灝新政影響最大的人,而推行新政,劉輕寒一直都是最大的助力,雖然我知道,他的背後還有一個傅八岱,但畢竟傅八岱已經老了,而且深居簡出,除了給皇帝提供一些看法和訊息,他幾乎不怎麼參與朝中大正方正的決策,這樣一來,劉輕寒就被推到了臺前。
那些人如果要殺,也當然會把他放在目標之列。
問題就在於,到底是誰,策劃了這一次的暗殺?
我對這幾個人都不太瞭解,也幾乎都是在今天這場婚禮上才得見真顏要從這些人裡找出幕後的黑手,想來也沒那麼容易。
但劉輕寒呢,他知不知道?
想到這裡,我抬起頭來看向前方,他跟眼前的那個賓客談完了,那人轉身離開,他抬手起來拱了拱手,我一下子看到,當他放下手的時候,下意識的用右手捏了一下左邊的胳膊。
那裡——受了傷。
看來如裴元珍所說,的確只是皮外傷,剛剛上船跟他面對面談話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但今晚他不停的跟那些賓客拱手作揖,時間一長,次數一多,難免會牽扯到傷處,也許現在就開始痛起來了。
想來,那天裴元灝有些失去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