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方雖是水陸要道,但唐敬這種大船也不曾多見,難免望過來議論著。
唐敬站在船板上,向外看了一會兒,似乎覺著無趣,也就轉身回去了。
岸上的姑娘們瞧人走了,也覺著無趣,再看了好一會兒,船漸漸遠了,再也看不見了。
又行了幾日,唐敬一行總算是到了地方兒。
唐敬這次出來只是事出倉促,所以沒有自己準備船隻,如今下了船,並沒有再包回去,等他們要回京城的時候,自然讓江寧的鋪子準備好船隻,免得人多事雜。
因為這次來的突然,江寧的管事兒根本不知道唐敬來了,所以並沒人來迎接。
一眾人下了船,小廝僱了一輛馬車,唐敬帶著鬱瑞坐進車裡,一眾丫鬟婆子跟著馬車走,僱來的馬車自然沒有唐家的氣派,不過路也不甚遠,就如此將就了。
在江寧的管事兒也算是這地方的地頭蛇,有個風吹草動,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目,唐敬到了江寧的事情,讓管事兒一驚,趕緊帶著小人從宅子裡出來,備了馬往唐家別莊趕去。
當年唐敬來江寧談生意,因見著一處莊子臨著水,夜晚能看到江上的燈火,景緻尚可,而且也清淨,有人想要巴結唐敬,就出大價錢將莊子買了下來,送與唐敬。
如今莊子變成了唐敬在江寧一帶的別莊,如果唐敬往這邊做生意,一定會在這裡落腳。
所以管事兒的帶著一干僕從趕緊過來,唐敬到別莊的時候,就瞧見管事兒帶著許多人已經迎在了門口。
小廝止了馬車,道:“爺,別莊到了。”
隨即拿出腳踏子放好,一絲不苟的鋪上猩紅色的氈子,請唐敬下車來。
芷熙上前捲起車簾子,管事兒的就見唐敬懷裡抱著一個人,從馬車裡下來。
那人臉朝著唐敬,窩在唐敬懷裡,因為身上蓋了披風,瞧著身段兒甚是風流,也不只是男的女的,管事兒的難免想得歪了。
鬱瑞本是睡著了,不過從車裡出來的時候難免晃悠,鬱瑞鼻子裡“嗯”了一聲,下意識的在唐敬的肩窩上蹭了蹭。
那管事兒這才看見,竟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子,臉盤子沒有巴掌大,生的哪是“齊整”兩個字兒能說清楚的,眼裡還氤氳著半睡半醒的溼氣,管事兒想著,怪不得唐四爺喜歡呢,生的確實與眾不同。
管事兒心裡暗暗記下,原來爺是喜歡這種的。
唐敬側頭看了一眼睡得迷瞪的鬱瑞,哪知道鬱瑞哼了一聲,蹭了蹭又將臉埋在自己肩窩上,呼吸一出一進復又穩當了,想必是繼續睡了。
那管事兒笑道:“四爺來了也不和咱們說一聲,好叫準備準備。”
管事兒姓袁,從唐敬經商開始就一直跟著,算起來也是老管事了,因為唐敬在唐家排行老四,生意上的人總是順口管唐敬叫唐四爺。
袁老闆一面說著一面將唐敬讓進別莊裡。
別莊雖平日裡沒人住,但是袁老闆一直讓人照料著,下人丫鬟一個不少,裡面東西擺的齊整著呢,擦得也一塵不染,就是怕唐敬什麼時候跑了來,到時候抓了撓就不妙了。
唐敬熟門熟路的,並不先去堂上坐一坐,而是進了主屋,直接走進內間兒,將鬱瑞輕輕放在床上。
芷熙趕緊過來給少爺蓋上被子。
唐敬道:“好生照顧著,別打擾了,叫他多睡一會兒。”
芷熙連忙輕聲應下,時鉞也留在了主屋裡,只不過坐在外間兒的門檻上,免得有人進來唐突的打擾了。
袁老闆一瞧,這還了得?以前從未見過唐敬對誰這麼好過,一路抱著,睡了怕打擾,真是捧著怕碰了,含著怕化了,也不知道再怎麼寶貝才好了。
袁老闆更確定了,原是以往送給唐敬的都不對胃口,要送些年紀輕的,看著簡單幹淨的才好。
袁老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富貴人家銀錢多了就是花,要變著法子的花,只會吃穿那如何能是富貴人家,還要會玩,花姑娘見得多了,也就見慣不慣了,哪個員外家裡沒幾個男寵來頑頑,孌1童自然也是調劑,所以他並不覺著如何。
唐敬吩咐好了,就往正堂上坐下,袁老闆簡單的說了說一些生意上的事兒,自然是報喜多一點兒,畢竟能顯示自己的能力,當然也要簡單提幾句難為的事情,不然讓別人以為管事兒是如何如何容易做,若是容易了誰都能做,那豈不糟糕了。
鬱瑞沒睡多一會兒就醒了,突然睜開眼睛,他睡得並不太瓷實,一直想著小眯一會兒,到了就起來,但也禁不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