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真失聲道:“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轉過頭去冷冷地看著她們,慢慢地點了點頭。
少女怒道:“你殺了蘇少英?”
西門吹雪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冷聲道:“你們想復仇?”
馬秀真冷笑道:“我們正在找你,想不到你竟敢到這裡來!”
西門吹雪的眼睛突然亮了,亮得可怕,冷冷道:“我本不殺女人,但女人卻不該練劍的,練劍的就不是女人。”
林佳夕在聽到這句話時,心下一愣,隨即才明白西門吹雪剛才並不是在戲耍她。是她被氣昏頭了,西門吹雪幾乎從來不與女人動手,當然也從不認為女人該練劍——他有著自己的原則,說好聽了那叫驕傲,說難聽些,就是一大男子主義作祟的沙文豬!
林佳夕撇了撇嘴,退到一旁的柴堆旁站著,雙手一攏開始看戲。
只聽那石秀雪大怒道:“放屁!”
西門吹雪立即就沉下了臉,他不是對每個女人都能容忍的:“拔你們的劍,一起過來。”
石秀雪厲聲道:“用不著一起過去,我一個人就足夠殺了你。”
林佳夕側目打量著她,一身鵝黃色的緊身長裙包裹在她身上,將她姣好的身材承託得淋漓盡致。峨眉四秀中,她看來最溫柔文靜,卻沒想到火氣比誰都大,脾氣比誰都壞。
她用的是一雙短劍,林佳夕不懂武器,更不懂劍,可峨眉四秀出手的武器自然不會差,想來也是兩把絕世好劍。
厲喝聲中,石秀雪的“好劍”已在手,劍光閃動,如神龍在天,閃電下擊,連人帶劍,一起向西門吹雪撲了過去。
突聽一人輕喝:“等一等。”三個字剛說完,人已突然出現。
石秀雪雙劍剛剛刺出,就發現兩柄劍都已不能動了——兩柄劍的劍鋒,竟已都被這個忽然出現的人用兩根手指捏住。
她竟未看出這人是怎麼出手的,她用力拔劍,劍鋒卻似已在這人的手上生了根。
但這個人神情還是很從容,臉上甚至還帶著微笑。
林佳夕眉尖一挑,目光中先是詫異,後勾起嘴角就笑了起來,這一招——該說是盜版的嗎?
石秀雪自然不認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此時臉卻已紅了,冷笑道:“想不到西門吹雪居然還有幫手。”
西門吹雪冷冷道:“你以為他是我的幫手?”
石秀雪道:“難道他不是?”
西門吹雪冷冷一笑,突然出手,只見劍光已交,如驚虹掣電,突然又消失不見。
西門吹雪轉過身,劍已還鞘,冷冷道:“他若不出手,你此刻已如此樹。”
林佳夕隨他的話望去,視線剛及,就見後院一角的一槐樹已憑空倒了下來。
剛才那劍光一閃,竟已將這株一人合抱的大樹一劍削成了兩段。
樹倒下來時,西門吹雪的人已從原地消失了。
林佳夕只覺眼前一花,身邊突然就多出個人來。轉頭望去,但見西門吹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站在她身邊,若有所思地眺望著遠處,不再言語。
石秀雪的臉色變了,世上竟有這樣的劍法?這樣的輕?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看著那株樹已將倒在對面的四人身上,花滿樓忽然原地一縱,閃身在槐樹邊,回身伸出雙手輕輕一託一推,這株樹就慢慢的倒在地上。
他神情卻還是很平靜,臉上還是帶著那種溫柔平和的微笑,緩緩地道:“我不是他的幫手,我從不幫任何人殺人的。”
石秀雪蒼白的臉又紅了,她現在當然也已懂得這個人的意思。也已知道西門吹雪說的話並不假。她脾氣雖然壞,卻絕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終於垂下了頭,鼓足勇氣,道:“謝謝你,你貴姓?”
“我姓花。”
石秀雪道:“我……我叫石秀雪。”
花滿樓笑道:“你說話的聲音很容易分辨,我下次定還能認得出你來。”
林佳夕翻了個白眼,這話怎麼說得那麼曖昧。她早知道峨眉四秀中有一人鍾情於花滿樓,沒想到竟是眼前這火爆脾氣的女人,此時只見她低垂著頭,微微暈紅了雙頰,看上去說不出的嬌柔嫵媚。
花滿樓不愧姓花!果然也是花中高手,單只是這麼一句話,就勾的人家小姑娘魂不守舍的了。
林佳夕這邊暗自腹誹,那邊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石秀雪有些奇怪地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聽見我說話的聲音,才能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