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上的戒指脫俗好看。至於為什麼戴在那樣一個位置,他以前從未想過。這種戒指不可能用作搭配,設計太低調了,更像是一種不必言明的關係的維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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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巧收到那個沒見過名字的信件時一開始並未當做一回事。信件太厚,她捏不出究竟,便放在包中打算去學校後再拆開看。
可她沒想到信封裡竟然會隱藏著這麼令人震驚的真相。
一張張照片的角度都很微妙,有從車內隔著車窗偷拍的,有在大樓上俯拍的角度,有一些甚至還能看到被弱化後的擋在鏡頭面前的枝葉。這些照片的主人公無一例外都是那兩個人——杜行止和章澤。
有他們手牽手出現在停車場的,有他們肩並肩相視而笑的,有他們在車內忘情擁吻的,還有很多杜行止情難自禁時將章澤抵在牆上姿態曖昧低聲耳語的畫面。
都是過來人,照片上是個什麼氣氛簡直一點就通,那種心照不宣的粉紅色氣息不必明示,該看懂的人卻都能看懂。
張巧震驚了,她對照片上的兩個主人公可以說是非常的熟悉。章澤時常跟著張素來探望老爺子,杜行止則是她的親外甥,雖然不喜歡這兩個孩子,可是張巧從未曾設想過他們竟然會是這樣的關係。
男人跟男人居然……
她覺得噁心極了,照片是寄到小樓的,張臻目前不在家,警衛便將信交給了她。她拿著信六神無主,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要讓張素知道這件事,張素的兒子居然去搞同性戀了,張巧心中莫名感到暢快。從小到大這個大姐都是吸引諸人目光的發光體,她作為妹妹一直被承托地黯淡無光,哪怕對方現在離婚了年紀大了人老珠黃了,在外卻還是比她這個安分做人的有話語權。這個出乎意料的新發現讓她有了一種終於勝過張素一次的舒爽,哪怕再能耐又如何?她兒子不照樣是個喜歡男人的同性戀!
但張巧是個沒主意的人,一個人偷摸著高興還好,讓她做主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卻成了難題。
信件在手上捂了兩三天,她憋的不行了,便告訴了丈夫吳大籌。
吳大籌在生意場上見過玩男孩,卻從沒見過有哪個男人真正找男人一心一意地談戀愛,張巧跟他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怎麼都不肯相信,等到看到照片的時候,也徹底愣住了。
他是聽說過章澤和杜行止的事業的,一個做食品行業已經走出國門,公司在青年企業表彰會上都露過好幾回面。另一個地產公司遍佈全國,連他的手下都有幾處對方開發的房產。這樣的兩個年輕人,很明顯誰都不符合被包養的條件。吳大籌跟章澤杜行止見面的機會並不多,印象當中也覺得這兩個孩子關係實在是很親密的。但那種親密,他可從沒朝愛情的方向去想過。
張巧惶惶:“這東西我怎麼辦?人家寄到我手上肯定是有目的的,你說他想讓我幹什麼?不會是個陷阱吧?”
吳大籌也不是多麼果敢的人,盯著照片也犯了難。這種連寄件者姓名都是偽造的東西,出處真不好言明。對方將這個東西交給他們,肯定是有目的的。目的也許是跟杜行止或者章澤有私人恩怨,可是他又為什麼選擇從私人關係上作為著手點呢?
信寄到小樓,肯定就是想讓張家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一旦張家的兒女得知了這件事,就絕對逃不過老爺子的耳目。對方似乎想將杜行止和章澤的關係藉由他們的手捅到老爺子的跟前,吳大籌也不敢確定這對他們會不會有影響。
吳大籌心念一動,打算不接下這個燙手山芋。張巧得知他不會出手擴散訊息,抓心撓肺地癢癢:“那這事兒就當做咱沒看到?”好不容易有了那麼一個勝過張素的機會,就這樣放棄她實在是很不甘心。
吳大籌搖了搖頭:“那也不行,既然都已經送到我們手上了,對方肯定還有後手。如果這件事到時候真的捅到了你爸的耳朵裡,我們這次幫忙隱瞞的事情肯定也瞞不過去,到時候我們也是要受株連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
“告訴你二姐,拿著信去找她。”吳大籌在官場上混,雖然沒什麼能耐,但禍水東引和避重就輕的本事還是有那麼點的,“之後做什麼決定,她是姐姐你是妹妹,責任肯定不會大部分在你。更何況你最近不是跟她關係比較僵硬嗎?那這個去跟她分享一下,說不定還能讓她對你親近起來。”
張臻的反應可比張巧要大得多。
她工作清閒,靠著丈夫和孃家吃飯,交際圈也比較小,同等圈子裡的女兒們各自忙事業湊不上,接觸的世界說大也大,包容